李缄有一瞬的沉默,手里拿着饵料,连试了两次才成功挂到钩上,而后才开口:“我回来也有一会了,您都不问问昨日审问的结果?”
“高梁昨晚就让人传了口信过来……”萧铎向下拉了拉头上的斗笠,“郑家那些人想要我的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后也就只能想到这种法子,倒是省了本王许多麻烦。”
李缄知道这些年来,郑家在明里暗里也做过不少的事。虽然都没能给萧铎造成什么影响,但久而久之,也多少是个麻烦。
这次倒是个一劳永逸的机会。
“高将军昨晚彻夜未眠……”李缄问道,“就是在忙这事儿?”
“嗯,刺客都已经招了,拿下幕后指使不是理所应当……”萧铎懒洋洋应声,“不过听说郑家有人连夜入了宫,今日早朝也热闹的很,有人极力想把此案从宿卫府转到大理寺。”
他说完,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而后发出一声轻笑,“这么久了,这些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李缄抬头看了他一眼。
萧铎先前未动郑家,不是他动不了,也不是有所顾忌,只是因为他还没想,眼下他既然想了,那这个案子不管是在宿卫府还是在大理寺,结局不会有丝毫的影响。
李缄到都城来不过几个月,便已清楚萧铎的脾气秉性,朝中那些人这么久了却还是看不透。
这么想着,李缄轻轻笑了一声,几乎同时,提起手里的钓竿,又一条锦鲤挣扎着被提出水面。
“你小子还真有点本事……”萧铎挑眉,看着李缄将那条锦鲤放进桶里,“就这些?”
李缄眨了眨眼:“您今天要指望我把荷花池里的鱼钓光?”
“谁问你鱼了……”萧铎一手撑着膝盖,用斗笠遮住半张脸,“这点破事儿不值得你在宿卫府住一晚,还有别的什么要和我说?”
“有……”李缄顿了顿,而后抬头看着萧铎,“我要回趟平州。”
“平州?”萧铎侧目,“云稚查出什么了?”
“谋害云世子的那伙山贼就是先前郑廉为先太子所豢养的那批死士……”李缄缓缓道,“云稚怀疑,先太子倒台之后,李徊接手了这批死士,伪装成山贼养在深山里。”
“李徊倒是也可能干出这种事……”萧铎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半晌之后,他抬起头,“好歹是你名义上的老子,是该回去送他一程……”
他话刚说了一半,身边一直看着荷花池一动未动仿佛入了定一样的萧络突然开了口:“能不能去平州,王爷说了也不算。”
萧铎往他脸上看了眼,立刻住了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挂着点难以掩饰的笑,落到李缄眼里,总觉得有点幸灾乐祸。
他放下手里的钓竿,摸了摸鼻子,小心地看向萧络。
萧络仿佛没察觉到身边的目光,直起身去提钓竿,瞧见空空如也的鱼钩后,皱了皱眉,才转眸看向李缄:“你昨天走得潇洒,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李缄微沉默,而后替自己解释:“我昨天和王爷打了招呼。”
“打住……”萧铎立刻开口,“我让你去宿卫府,可没让你夜不归宿。”
李缄深知在这种时候萧铎无论如何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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