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这盘你输了……”萧铎道,“那云小公子的棋招虽然别出心裁,到底还是年轻了点,还得再练练。”
李缄眯了眯眼,不知萧铎是在说棋局,还是在说别的什么。
他盯着那棋局看了一会,思绪却已经飘散,没法再集中在棋局本身,犹豫了一会抬起头看向萧铎:“您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云稚要见那个刺客,总不会觉得刺杀您的人和云家有关?”
“也许是有关,但不是你想的那种……”萧铎轻轻笑了一声,“你和云小公子现在这么熟了,难道还不知道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是什么?”
李缄拧起眉头:“您的意思是那刺客和云稷的死有关?可是害死云稷的那伙山贼不是已经……”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位云小公子的意思……”萧铎低着头,一面往外捡棋盘上的棋子,一面漫不经心地回道,“当初护送云稷的护卫尸首运回都城的时候,高梁去看过,每一个都是一击毙命,根本来不及反抗,可见凶手训练有素、武艺高强,根本不可能是普通山贼。
高梁光凭着尸首都有所怀疑,当然,不止是高梁,这都城里怀疑云稷死因的人可不少。
那位云小公子既是云稷至亲,见过他和护卫的尸首,又亲手杀光了那伙山贼,这要是什么都看不出来,那可有点让我失望了。”
“所以,您一开始就知道,云稚到都城来是为了查害死他大哥的幕后指使者?”李缄思索着开口,“既然您和高将军也怀疑云稷的死因,为什么不一起……”
“宣之……”萧铎抬起头,一双眼睛看着李缄,“云稷的死,我未必就没有嫌疑。”
李缄一怔,微微睁大了眼:“王爷……”
“世人皆知我掌控朝局、只手遮天,而云家在辽北盘桓数代,手握精兵良将,既是保障,也是威胁,先帝在位的时候对他们就多有防范,我忌惮他们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说着话瞥见李缄的神情,萧铎仿佛看见什么好笑的事情,“怎么,才在山上待了几天,就忘了你家王爷在这朝中到底是个什么存在了?”
“您是忌惮云家……”李缄敛着眉,缓缓道,“但是这几年来双方也算是相安无事,您没有必要打破这种平衡,在这种时候主动对云家动手。”
“话可别说这么笃定,你进王府也不过几个月,万一在这之前有什么你不知道的导火索呢?”
萧铎轻轻笑了一声,垂下视线继续捡棋子,直到把最后一颗棋子捡完,他敲了敲空空的棋盘,看着一脸深思的李缄,“再来一局?”
李缄往棋盘上看了一眼,伸手捏了颗棋子,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他抬眼看着萧铎:“我想去一趟宿卫府。”
“想去就去,你又没被禁足,让人备车马送你过去,省得半路中了暑惹阿络又生气……”萧铎说着,低低笑了一声,“正好我也想看看,那云小公子到底能查到些什么。”
李缄抿了抿唇,轻轻应了声,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虽然高梁住在王府,但平日里萧铎并不过问宿卫府的事儿,也因此,李缄入都城几个月了,去过皇城,去过城外大营,却还是第一次迈进宿卫府的大门。
高梁一路引着他往里走,一面问道:“王爷刚让人传那话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怎么回事儿,早上来的时候不是还没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伤势严重了?”
李缄微沉默,想起先前萧络的样子,忍不住往依旧一无所知看起来甚至十分无辜的高梁脸上看了一眼,慢吞吞问道:“听说,早上王爷来的时候,将军把他的伤口碰裂了?”
“我那不是不知道吗,王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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