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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答道,“更何况谷姑娘是去作证的,官衙应该不会为难她吧?兴许问完话就放回来了。”
季别云靠在门边,低低了应了一声。
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青霜忙上忙下,他终于还是没能憋住,又问道:“那悬清寺如何了?”
青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悬清寺自然还是往常那样啊,觉明禅师虽然去世了,但也没太大影响吧。”
他不好再多问,心里有点慌。
“哦对了,”青霜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观尘大师的继任仪式快到了,好像是在明日?后日?”
继任仪式。
季别云忽的想起还有这茬。一时间有些躁动不安,双脚不太听话,想往悬清山的方向去,可理智将他整个人拉住,留在了原地。
一是他现在不方便露面,二是……他不太想看观尘接过悬清寺。
算是他自己的私心吧,观尘背负起悬清寺之责后,他们二人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更何况继任仪式上,观尘势必会在众人目光之中登上无情无欲的神坛,他一想象到那个画面就觉得不舒服。
然而若是不去,他又会错过那么重要的场面。
季别云心情低落,索性坐回了火炉旁,拿起扇子继续煎药。
他想了一下午都没做出个选择,直到日落时分,季宅所有人都围在一起用午饭,他才暂时从纠结之中抽身出来。
然而刚拿起筷子,贤亲王就杀到了季宅。
“你竟让下人与你同桌吃饭?”贤亲王走到内院时,瞥见了那一桌饭菜。
贤亲王可是贵客,季别云怠慢不得,又不想打扰其他人吃饭,索性将人往后面院子里引。
“您眼不见心不烦,先在湖边亭里乘会儿凉,我让郝叔做几道精致小菜来。”
王爷不置可否,却也跟着他去了,一路上都没说话。
直到坐进了凉亭,望了几眼还不错的景致,才叫住季别云,道:“听说你今日没去早朝?”
季别云没急着回答,使唤起贤亲王带来的人,嘱咐人去厨房取壶好酒,再将周围的灯笼点上。之后才回过头,随意答道:“我病了,告了一旬的假。”
明望视线在他身上打量了几番,一边道:“我看着你无病无痛的,这不是欺君吗?”
虽然自己将衣裳整整齐齐穿好了,一道伤口也没露出来,但他总觉得王爷话里有话,似乎知道些什么。更何况昨日觉明禅师圆寂,王爷也去了悬清山,定是见过观尘的。
他坐到对面,故意笑得纯良无害,打算套话:“您都知道些什么啊?”
贤亲王也笑了笑,一时间让季别云以为见到了元徽帝。
不得不说,这两兄弟长得是真像,不过气质截然不同,贤亲王笑起来就没有皇帝那种虚伪的恶心劲儿。
“昨日早上,我在城门外见到了一个酷似季将军的人,特来看看。”明望也不说破。
季别云这便明白了,贤亲王即使一心当个闲散王爷,也毕竟天潢贵胄。生在皇家,长在大内,怎么可能对政事毫不敏感?如此一说,应该是全都猜出来了。
他只好转而问道:“那王爷今天找季某所为何事?”
贤亲王幽幽看过来,虽然在笑,嘴上说的却是:“来收买人心。”
他身上泛起一阵凉意,往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