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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看见战斗已经结束了。季别云右手拿着剑,左手握着环首刀,灵魂出窍似的立在那里。
走近了一看,一身的血点子。
“头儿……”戴丰茂扫了一眼,觉得好像没有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了。
季别云终于有了反应,抬手指了指远处,“那个人昏过去了,把他带回驿馆。”
他们得了令,赶紧过去将那人抬起来,五花大绑。
戴丰茂回头看了一眼,所见画面差点让他原地跳起来。
少年正拿着那把剑,挨个给地上的尸体补刀,面无表情。每走到一具尸体跟前就往心口刺一剑,刺完之后还用脚踢了踢,见根本没有反应才罢休。
季别云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头看过来,若无其事问道:“怎么了?”
戴丰茂觉得少年这副模样有些吓人,虽然没有杀意,却神经兮兮的。他犹豫片刻,开口道:“看样子都死透了,不必再动手了吧。”
少年拔出剑来,心不在焉答道:“嗯,不能掉以轻心。”
说完便朝着外面走,见他们一时没跟上来,还回头催促了一声。
戴副尉与几个弟兄对视了一眼,做了个口型——“怪”。
太怪了。
这两个人像是经历了什么事情一样。
一行人又骑马回了驿馆。
还没走到门口,耿祥便匆忙跑了过来,着急忙慌道:“将军……出事了!”
季别云不慌不忙地下马,“有人来灭口了?”
他不激动,有的人却坐不住了,戴丰茂风风火火跑了进去,都没顾得上其他人。
“我们的人有受伤吗?”季别云牵着缰绳,拍了拍马脑袋。
耿祥摇摇头,“照将军的吩咐,没人受伤,只是……”
“只是没捉住活口?”季别云补出了后半句话。
“对,那人自尽了。”
季别云什么也没说,只径直往驿馆里面走去。刚走没几步,便遇上了又风风火火跑出来的戴丰茂。
“你是不是一早就猜到有人会对谷杉月动手了?所以才把人都调走,只留下几个,好让对方送上门来?”戴副尉还没走到跟前就大声嚷嚷,“还让我们的人假扮她,谷杉月被你藏哪儿去了?”
“楼上好好待着呢。”季别云身心俱疲,说话都没什么力气,却还是拍了拍戴丰茂肩膀以示安慰。
四周的火把将夜色衬得更浓,季别云看人都带了重影。
他心知自己太久没休息,无法再强撑太久,便取出了藏在袖中的纸张,轻声道:“火把拿近些。”
霎时间,数点火光凑了上来,照亮了纸上潦草至极的字迹。
季别云看第一眼时脸色就沉了下去。这根本不可能是御史台某位官员的字迹,但凡有品级的朝中文官,不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至少从小习字读书。而这封信的字一看便知毫无功底,执笔之人很有可能从来没练过。
戴丰茂没他委婉,直接道:“嚯,这狗爬的字都快赶上我了。”
“应该是蔡涵情急之中誊抄的。”季别云将大致内容看了一遍,更加确认这个想法。
书信是御史台的口吻,大概说新帝初登大宝,朝中局势有变,让刺史早做准备,行事低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