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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为了季别云这个人,只是为了一个念想。”
刚才说了那么多话,苦口婆心地劝,结果这人竟然只关注那一句。明望气得连风度都快绷不住了,实在恨铁不成钢,“你跟我反驳这个做什么!我刚才那番话的重点是这个吗?你……”
他指着观尘的鼻子,片刻后猛地放下手来,“劳什子高僧,简直是个榆木脑袋!是,季遥的确是个好苗子,我也是真的有心让他入我右卫,可他的心根本不在这里。你先自己去问季遥,把他底细弄明白了,搞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事。弄不清楚就别来找我,不然本王可不敢接手。”
说罢怒气冲冲地往前走去,嘴里喃喃着。走了两步之后又觉得一走了之不解气,倒转回来当着观尘的面压低声音骂道:“他刚来没两天,郑禹就死了,那可是礼部侍郎,朝廷命官!万一三司会审真查到他怎么办,陛下那里我要怎么交代?”
“此案不见得是他做的。”观尘看着发怒的贤亲王,冷静问道,“三司那边,王爷出手了?”
明望快被气死了,他忘了后面还跟着一堆人,脱口而出骂道:“放你娘的屁!”
他不顾观尘的脸上明显露出了惊讶之色,恨不得动手,最终却只是愤愤地看过去。
“我会掺和朝中之事吗?定是牵扯到哪个大人物了才被压了下来,好运气可不是次次都有的,你就庆幸吧。”
明望以为这榆木脑袋至少得听进去几句吧,往日连那么高深的佛经都能说得头头是道,没道理这会儿突然变傻了。
谁料观尘却道:“即使真是季遥,他行事稳妥,也不会留下把柄的。”
贤亲王忽的愣住,而后抬手一指,怒喝道:“滚滚滚!”
后面跟着的众人远远看见王爷发怒,本就心惊胆战,这会儿听见一声怒喝纷纷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徐阳甚至把手都放在了剑柄上,随时准备冲上来。
明望瞪了观尘一眼,转身就走。
僧人留在原地,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恭送王爷。”
一行人从观尘身边经过,或明或暗地都瞥了他一眼。
徐阳停留了片刻,悄声问道:“怎么吵起来了?”
观尘没有回答,只是又行了一礼。
“徐阳!跟上!”
听见贤亲王的声音,徐阳浑身一抖,赶忙跑了过去。
待人都走远了,观尘才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王爷对他有知遇之恩,此番生气也是怪他不爱惜羽毛。可不管论迹还是论心,这些事他是必须要做的。
他捻了一会儿佛珠,等心完全静下来才回到禅房。
本以为少年会待不住,说不定已经跑了,没想到他回去时季别云正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喝茶。见他回来了,也只抬了抬眼,“你这儿的茶挺好喝的。”
观尘站在门口没进去,垂眼避开了少年窥探的目光,道:“贫僧带施主去客房。”
“我不需要去上柱香吗?来都来了,总要给佛祖带点见面礼吧?”
他回想起在灵东寺时,季别云也从未去过佛殿,更遑论进香拜佛。
这又是在故意逗他了。
观尘不知少年这个爱好因何而起,却也只能答道:“施主不必勉强自己。”
季别云哦了一声,放下茶盏,跟着僧人走出了小院。
客房似乎在另一个方向,观尘领着他走上了一条岔路,刚拐过弯,面前便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台阶。
两人踏上石阶,山风在此处更加嚣张,吹得季别云不得不拢紧了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