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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只好如往常一样坐在门口等了许久,等到观尘将这一遍佛经念完才又凑了过去。
“大事啊师兄,你之前不是让我注意京城动静吗,昨晚有动静了!”
观尘倏地抬头,“什么事情?”
妙慈难得看见师兄这么着急,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及时打断。他将从香客那里偷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昨夜礼部侍郎遇刺身亡了。”
说完之后抽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又急冲冲道:“今天早朝圣上已经让三司会审,但是案情众说纷纭,有说是刺客半夜闯进去行刺,也有说是家贼行凶。”
观尘听完之后也没说话,依旧像刚才一样盘坐在蒲团上,似是在发呆,又像思考着什么。
门外的树影在微风中晃动,映得室内一片平和。
但妙慈觉得不太对劲,伸出手在他师兄眼前挥了挥,“师兄,我怎么觉得你不高兴啊,是因为听见有人去世了吗?”
观尘没有否认小沙弥天真的想法,低低嗯了一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应了什么,用师兄的语气教诲道:“此世只是轮回中的一次,人从无明到老死,之后便会进入下一个轮回,不必为之太过悲哀。”
教诲从耳畔像风一样飘过,妙慈根本没往心里去,他抬头看着观尘,不解道:“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观尘瞥了他一眼,“我有吗?”
妙慈被这句话噎住,半晌说不出话来,而他师兄已经闭上眼,开始诵下一遍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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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侍郎之死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
昨夜郑家家仆发现自家老爷受伤之后,郑宅就闹开了,有人看见有好几个郎中往那里赶,然而没过多久就传出了死讯。
郑禹时年四十出头,正是官场之上的壮年,乍然遇刺身亡,自然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上至朝堂,下至巷陌,今日都在谈论此事。
今日宸京加强了守卫巡逻,任务交接到了右卫这里,贤亲王作为名义上的右卫上将军,得亲自出面一趟。
季别云自然在随行之列。他勉力打起精神,实则隐隐头疼还犯困。
昨夜回到王府的住处之后他久久没有困意,在睡榻上辗转许久,脑中都在想郑禹一事。
郑禹死前所说背后有人指使,看来是真的了,只是可惜他还没来得及问出是谁。在离开郑宅之前,季别云匆忙查探过郑禹的脉息,在他走时就已是强弩之末,故而昨夜他已料到郑禹这条线彻底断了。
之后他终于迷迷糊糊睡着,却翻来覆去地梦见四年前的场景。
他已经梦过无数次了。
母亲将他带上马车,连夜往外逃,却哄骗他说是去外祖家玩。半道上还是被拦了下来,之后灾祸便极快到来,如泰山倾倒之势,让他的人生在十三岁那年彻底转了个弯,坠入苦难的深渊。
季别云最常梦见的一幕是自己坐在那辆逃难的马车上,被母亲紧紧抱着。他感受到了母亲的颤抖,马蹄与车轮的声音响个不停,被风偶尔吹起的车帘外是无尽的黑夜。
他从一夜的噩梦之中醒来,还没来得及平复心情,简单收拾一番后便跟随贤亲王出府。
将军大都驭马而行,可贤亲王毕竟身份尊贵又只是个挂名将军,故而坐进了马车。马车行得慢,季别云跟着几位贴身侍卫一起走在车旁。
徐阳与他同侧,瞥见他兴致缺缺之后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扯了扯嘴角,示意对方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