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
可他不想违背先生的要求。
当然,这“不想”中胆怯的成分很多,却并不能被完完整整的定义为“不敢”。
组成他恐惧的东西很复杂,但这些并不源自于先生。
先生很好。
“是,先生。”曲川抖着嘴唇说。
搭在头上的手摸了摸他,先生冷淡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不用怕,我会陪你。”
“嗯,谢谢您。”
曲川温顺的道谢,可是心里的恐惧并不因为先生的陪伴消失。
从前,温棋也会跟他一起出去。但不是带他露出,就是进行公调,或者在一个大一些的场地里,和别人一起玩弄他。
先生也会这样吗?
他有些不确定,毕竟他身上仅剩的也只有这点价值了——
被羞辱、玩弄、操干,以供人取乐。
“你的膝盖损伤很严重,可能需要做个手术,我约了私人医生,你不会见到很多人。”
先生难得用了比较长的句子向他解释。
曲川垂下眼皮,眼睛有些发酸。先生明明是为了他好,可他却用那么卑劣的想法去揣测……
他是先生的狗,先生想要怎么对他都是天经地义的。
可是,先生从没有对他做任何恶劣的事。
不但没有,还关心他的身体。细心体察到他害怕见人情绪,并且仁慈的包容了他。
这世界上,简直已经没有比先生更好的主人了。
曲川为自己可耻的想法感到无地自容,慌张的想要弥补。
可是怎么做才能让先生高兴呢?
他想了想,试探着朝先生的方向挪动了一些。
先生昨天说喜欢抱他,近一点会不会比较方便?
肖行怔了一瞬,随即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曲川的靠近。
早就该这样了,不是吗?
他收紧臂弯,让曲川的胸膛贴着自己。紧密的,无间的,只隔了两层薄布。
那贫瘠的胸腔下,心脏微弱跳动着。不那么生机盎然的节奏,但是全部都属于自己。
第16章
下午最热的时候,先生带他出了门。
秋天的太阳,一点儿也不凶猛,温温柔柔洒在蓝紫色的荷兰菊花圃上。
先生身上鎏了一层金光,好似一尊漂亮威严的神像。
医院的医生是先生的朋友,很年轻,个子也高。
但没有先生高。
他指着自己的别在白大褂上的名牌,对曲川说:“你好,我是沈季棠。”
曲川缩在肖行身后,手指紧紧捏着衬衫袖口,有些畏惧的回答:“你、你好。”
沈季棠含笑看了肖行一眼,戴好口罩,温和的说:“你可以先去旁边的小房间换一套方便检查的衣服。”
曲川没有动,他望向肖行,征求同意。
直到肖行说:“去吧。”
他才点点头,跟着护士进了更衣室。
“他还挺听你话。”沈季棠道。
肖行面无表情的看向好友,皱着眉头说:“胆小罢了。”
沈季棠狭促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问他:“怎么把人弄成这样了?你从前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
“不是我弄的,是他以前的主。”肖行平静简短的说明,并不想过多透露。
沈季棠闻言,镜片下闪过半分诧异,他不信肖行会做这样的善事:“你居然接手了别人的玩意儿,是谁的?”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