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一宁眼眶里眼泪要落不落的,“赵家退亲就退亲吧,我也不稀罕他们家,要硬是拿这几年的事情巴巴嫁过去了,我怕是日子比在孟家还难过。但让我最心寒的就是爷奶跟伯伯大娘他们,连那么点药钱都舍不得,差点,差点我就。”
孟一宁擦了擦眼角,小脸神情坚定了一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我便也想通了,加上我还做了一个好梦,分了就分了吧。加上阿泽哥人也很好,我被分出来心里是一点也不难过。”
他可不会说断亲这事儿是他先提的,哪怕日后孟家把这事说出来,呵,怕是没人会信他们。
原主本来就在孟家被磋磨得人瘦不说,脸色也因为这几天的病而略显苍白,加上人又长得俊秀,一身带补丁的泛白衣衫,更是让他看起来楚楚可怜,再配上这会儿眼角的红色,竟是让人看得心疼得不行。
其中几个婶子是最知道孟家的情况的,当下便忍不住骂了几句孟老太太的吝啬,完了又问道:“你这身子可好些了?”
“就是,还有,做啥梦了?”
孟一宁擦了擦眼角,闻言抿唇笑道:“身子好多了,谢谢婶子们关心,我梦见我爹了。”说到后面,孟一宁眼睛都在泛光。
也不等婶子们问,孟一宁便满足了她们的好奇心。
他的改变需要一个契机,现在不正好是?
原本他还想着慢慢来,但实在是不愿意守着宝山还要继续过苦日子。
而且……
孟一宁整个人容光泛发,双眼晶亮,语气微扬,“我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梦见了我爹,我爹跟我说,让我定要好好爱自己,不要因为一些不必要的人跟事让他连走都走得不安心。我爹还说他的宁哥儿原本是个开朗的性子,为何就变成现在这般沉闷内敛了,我爹说让我好好过日子,好好等哥哥回来,我爹说他还给我留了点东西,望我以后能安宁幸福,我爹还说这么些年我当牛做马孝敬爷奶也够了,日后望我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我爹还在梦里教了我一些本领。”
整个晒坝都被孟一宁满嘴的我爹说给整得寂静无声,就连玩闹的孩童这会儿都安静的站在边上听他说那个神奇的梦。
孟一宁说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晒坝的变化,顿时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嘴角抽了抽。说得太兴奋了。
咳……
夏文泽也被孟一宁一顿我爹说说得整个人都有点懵,他是觉得宁哥儿变化不小,他虽然与宁哥儿接触不多,但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多少也听说过他的性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