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娘收到了消息?”他自言自语。
半年前的鸽子,今日才回来。
要说敏娘现在才看见,他不信。
既然不是高敏,那就是别人看到了。
他猛地瞪大眼,将鸽子丢走,旋即回屋。
鸽子懵懂不知,低头继续吃五谷。
夜深,云雀坊却依旧热闹。
白日死了人,坊市虽没有宵禁,但多增了几队巡逻。
谢栾让贺粲去柳云芝说的城外查,等了几个时辰,都不见人影回来。
翟紫兰有些着急,“怎么办,小侯爷,不如让我瞧瞧吧。”
半人被带去了义庄,珣王准谢栾的人插手,孟老先生正带着人在那儿验尸。毒有千种,迷惑心智,使人为傀儡的不在少数。
当街发狂,浑噩不知,最终自杀的他随便列举,就有几十种这样的毒。
一味药对不准,解药反倒成毒。
衡都将来必是风雨,他必然要先做准备。
谢栾摇头,他起身回屋。
这次,他要自己去查。
翟紫兰担心,想要随着一起去。
房门前,谢栾将她拦下。
如水的月光洒在院子里,霜雪同白。
夜风冷峻,似伸出一双手钻到了他们的怀里。
翟紫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不懂为何小侯爷不准她去。
就像,她一点也不明白,侯府为什么还养着楚雪。
谢栾:“你去柳府,保护阿宋。”
翟紫兰啊了一声,指着自己,重复了一遍。
她是侯府的人,跟着谢栾在大家跟前露过面,叫她去侯府,岂不是给柳云芝惹来麻烦。
哪知小侯爷轻轻松松说出“你不是有易容术”的话,差点让翟紫兰吐血。
敢情在小侯爷的心里,易容术是个简单活啊。
熬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李丽娘的院子,她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门砰的关上。
就像是两人之间隔了一堵墙。
谢栾转身回去,她切了一声,随后去准备猪蹄和魔芋。
还得尽快准备好户籍,安排自己的假身份。
在走出院子时,她还是松了口气。
月光冷冷,像披了一层纱。
小侯爷出马,贺粲定会没事。
人走没多久,就有个黑影冒了出来,小脸娇俏,咬着手帕,眼神恐怖。
自从春猎回来后,她不管怎么求,谢栾就是不肯见她。
不仅如此,就连她要出去侯府,也被拒绝。
她银牙咬碎,好一个谢栾。
他是想把自己困在侯府里,还是自大到觉得她不会坏他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