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石怒道:“我们郎君不是负心汉,你怎么可以胡说。”
小娘子勾着讽刺的笑,轻哼了一声,并未搭理。
杜安脸色不虞,他看向定安侯府的牌匾,沉思片刻还是迈步跟上。
谢栾身患顽疾,两年都不曾治好。若是寻常人,或许也会说一句他是废物。身处庙堂之中,数个暗流在下,即便谢栾没用,他也不能怠慢。
“竹石,闭上你的嘴。”
今日的要紧之事,是接回孙妙灵。
中堂
此时的两人正悠闲的在屏风后吃着糕点,你一句我一句闲谈。
谢栾在前,听的清楚。
在旁的翟紫兰紧皱着眉头,这几日和孙妙灵相处很是愉快,原本以为那人是个扭扭捏捏的大家闺秀。却不想,说话做事也同样潇洒,“小侯爷,为什么要送走孙娘子。”
留在这,不就是多张嘴巴,侯府也不是养不起。
她想不明白,更不明白的是阿宋。
他们关系如此好,孙妙灵要被再推入火坑,阿宋竟一句话也没有。
谢栾长眉微皱,扫了一眼屏风。
他正要开口,孙妙灵清澈的声音响起,“翟妹妹,杜府是我的家,我怎么能不回去。即便离开,也该是别人。”
她回望了一眼柳云芝,若不是恩公,她恐怕就死了。
孙妙灵慢慢地将手抚在腹部,她的这条命不为自己,而是为了孩子和恩公。
翟紫兰不明白,要问个清楚。
外头敏儿的声音响起,是杜安来了。
日头正好,合欢花的香味似有似无。
杜安进来时,觉得如芒在背。
上首之人身着殷红长衫,面色苍白,乌黑的长发披散,目光冷漠如刀光。他顿感背脊压了秤砣,“见过谢侯。”
身侧的女子是北地人,身比衡都男子不差,束发为马尾,身着黑色胡装。他自诩从不与人结仇,对外更是亲和,这女子的目光狠辣尖锐,几乎是要杀了他。
自己是做了什么事,招人恨到想杀了他。
更有甚者,他还觉得身侧还有人盯着。
那目光肆无忌惮,让他极不舒服。杜安敛神,行礼后直视谢栾,“谢侯,今日杜安前来是为了内人孙妙灵。”
谢栾并未言语,手撑着额头,似乎还有些困意。
杜安倒也不是很急:“男女之事,杜安也懂一二。只是孙妙灵此时还是我杜家妻,侯爷强留人在侯府,是不是不太妥当。”
什么!
杜安说的还是人话?
柳云芝心中愕然,下意识看孙妙灵,“姐姐?”
柔软的手覆在她手背上,她的神色并无不妥,眉目平静,唇角依旧带着笑,安慰柳云芝,“我倒是不生气,就是害了小侯爷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