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身的蛮力,翟紫兰竟还比不过。
实在没法,先安抚她,“你放心,绿檀没事。”
手臂上的力轻了,孙妙灵抬眸,脸圆润如珠,眉眼淡淡,若是瘦些,该是个小美人。
她上下扫了一眼,并不是说胖人就都是丑的。而是孙妙灵这副身子,虚得很,若是一身肥肉再不减减,活不过廿十。
翟紫兰收回手,孙妙灵颓然坐在床铺上。
“你说的是真的?”
她试探的问,见翟紫兰点头了,这才唇角带了些笑意。
“谢谢娘子,不知娘子怎么称呼?”北地女子戎装在身,英气飒爽,一个眼神,孙妙灵就咬唇垂首,“若是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叫翟紫兰,你瞧着比我大,叫我名字就好。”
孙妙灵轻轻的念了出来,她的声音如泉叮咚,若是忽略容貌,很似春风。
刚刚听紫兰说,这里是定远侯府。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房间,简单又小,一眼就能看完。但该有的都有,方桌上放着茶壶,外头侧着屏风,画的是山水。
幔帐垂垂,边上的香几飘着宁神香。
她心中小小的惊讶了下,那山水屏上是衡都山月大师的真迹,千金难求。宁神香里多是珍贵香料,还有许多,都是外头难得的。
可现在都塞在这个小房间里,定远侯府果然是不显山露水。
倒好药的翟紫兰瞥了眼孙妙灵,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她眉间微见恼怒。
阿宋这麻烦精,早早料到人在衡都荒宅里,于是带着人去了。她想去,也不让,说是府里就她懂医术,要把人丢给了她。
合着她会医术,就是这样被使唤的?
还不如当初与贺粲一样,跑去田庄里做事,也比现在自由。
心里对阿宋埋怨,但目光落在床铺上的人,说不上特别友善,也尽量带着笑,“先喝药,等会儿就能把人给你带回来。”
药罐的药弥漫出热气,很快一股臭味细如水流钻到了孙妙灵的鼻子里。
起初就闻到了一些,但若有若无,她也没当回事。等翟紫兰越走越近,臭味冲入鼻中,她差点吐了出来。
翟紫兰挑眉,有这么臭吗?
她接过轻嗅,没什么味道,都是药草本身的香味。
顿时有些不爽,自己费劲巴拉给她熬药,她什么表情。要不是小阿宋,她肯定骂一顿,“不想喝?”
她作势要倒掉,孙妙灵赶紧摆手,委屈的说道:“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定远侯府的人,还救了她,肯定是不会害她的。
孙妙灵接过,闭着眼喝下。
碗空了,翟紫兰收来,心情才愉悦了一些。
“你怀了三月的身孕,受了惊又被人踹到身子,没小产已是大运。这两天就安心在这休养,其他的都别想。”
床上的女人闻言,猛地抬头,手中的碗差点落在地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