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摸着下巴,邪笑一声:不是正好,他带走那个小娃娃也是做好事,免得叫他亲戚不喜,连这个穷鬼也赶出去。
“谁在那儿?”翟紫兰喝问。
上前两步,鞭子随风而来。
怕被打的王康马上站出去,“几位官爷,小的是隔壁芙蓉田庄的管事,来给驿站送荷花酒的。”
“荷花酒?”翟紫兰轻哼了一声,“不需要,给我滚。”
她柳眉竖立,王康赶紧举起手,“娘子莫气,天寒身冷,最需一壶温酒暖身。”
他看了下,这里并没有炭盆。
驿站的炭盆是百文钱,这都买不起,想必是囊中羞涩了。
于是王康胆大的走近一步,“我和驿长是好友,荷花酒是送他尝尝的。不过他人没在,不如我送些给郎君。”
“这也算是衡都特产,雪天最宜。”
他热情的很,翟紫兰推不掉。
看了眼谢栾,后者轻嗯了一声。
而王康一直看好的柳云芝抱着膝盖,一句话都不说。
难不成是个傻子?
王康忍不住想,等酒上了,立马试探问道:“郎君准备何时离开驿站?”
“虽说是开春,但二月严寒依旧,这乡下地方也时不时大雪。要是再把路封了,出去就难了。”
谢栾看着红泥小火炉,眸光悲戚,胡诌道:“不是我们不想,实在是拖家带口走不了。再加上我的身子……”
他缓缓看了眼自己的腿,叹了口气,背脊也越发佝偻。
没几个眨眼,王康就知道了这几人的来历。
是江南商贾,破了产,这才决定上衡都投奔远房亲戚。从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小郎君在路上就把盘缠用的七七八八。好在友人帮助,让他来驿站住了一夜,这才没有冻死在外。
原来不是官。
这更好,王康又看向柳云芝,“小郎君生的明艳,是郎君的弟弟?”
柳云芝这时抬头,傻笑了一下,躲在了谢栾的轮椅后。
“他怎么……”有点傻?
李二没说,这小娃娃是傻子啊。
不过傻子也好,什么都不懂,更好骗。
谢栾张口就来,“他?我不认识,是路上捡的,脑子似乎不太好。”
暗地里,柳云芝翻了个白眼。
“原来是这样。”王康打着算盘。
就听谢栾再次叹气,似乎将柳云芝当成极大的烫手洋芋,“我要去亲戚家,可留着一个傻子,怕是门都……嘶!”
话都没说完,柳云芝扑上来咬了他一口。
“你才傻子,阿宋不是傻子!”
她气的瞪大眼睛,这脾气火爆,倒是附和那位大人的心思。王康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叫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