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自己放在工作位上的窃听器传出来的声音,只觉得心脏空落落的,整个胸口都空落落的。
遥……光遥还活着。
用的是他取的那个名字。
太宰遥。
Haruka。
他闭起酸涩的眼。
织田作也活着。
芥川和银,想必也过的比现在要好的多。
啊啊,真过分。
太过分了。
凭什么那个世界的自己能幸运成这样?
不应该逃走的。
他想。
这样显得自己还多在乎芜木光遥似的。
他已经……一点都不在乎了。
当年一把火烧毁整个津岛家之后,他就已经……放下了,不在乎了。
已经不在意了。
他应该要自然而然的说,“哎呀,长成我想象中的样子了呀,果然是大和抚子属性呢,遥。”
然后再自然而然的问,“遥这么好妻子的模样,是哪位女性这么有福气天天享受遥的照顾呀?哇哦,还是说是男性?”
是晶子小姐,还是乱步先生?
等等,遥喊“中也”喊得那么顺口,总不能是那个黑漆漆的小矮人吧?!
遥的眼光应该不至于这么差,难道是织田作?!
不过,也有可能不是侦探社里的人。
太宰治刻意忽视了空的难受的心脏,转移注意力一样的、漫无边际的想。
[是人体实验啦。]
江户川乱步的话语突然闯进胡思乱想的脑海中。
他们早前被太宰治过滤掉的对话又被他翻了出来。
人体实验。
……人体实验。
十六岁时参与过、甚至统筹了整个魏尔伦事件,他最清楚人体实验究竟是多么惨无人道的事情。
他……他的遥,属于他的芜木光遥,莫非也经受过这样的痛苦吗?
太宰治不知不觉咬紧牙关。
他的光遥,在九岁那年失踪了。
他不过是被长辈带出去一个上午,回来时,偏院里已经找不到芜木光遥的身影。
“去了哪里?”
所有人都说不知道。
过了几天,母姓为敷宫的津岛世音子——光遥的生母拿着一盒骨灰回来,说这是芜木光遥的遗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