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稀稀拉拉走着过往商客、北胡牧马和当地百姓。
这是北方关外戈壁附近的一座小镇。
一家酒肆里,围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店里伙计打酒盘肉,动作麻利。
角落里坐着一个灰衣男人,那身灰衣灰扑扑的,也不知多久没有洗了,那男人一块灰布裹着头,看不清脸,他一手抓肉,一手喝酒,桌上靠墙处横放着一把刀。
“诶,客官,您要的饼烙好了!”伙计端着一碟烙饼走到了男子跟前,灰布破衫下的男人抬起一双锐利的眼看了伙计一眼,伸手抓了一张饼。
这时,一个红衣男子忽然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抖了抖覆面的红纱,又拂了拂肩,一层细沙落了下来,“小二,上壶酒。”红衣男子道,他的视线一移,与对面灰衣男子的目光对在一起。
灰衣男子扭头望了望旁边的一张空桌,又望向红衣男子,“这位兄台,位子还有很多,为何要坐在我这张?”
红衣男子伸手抓了一张灰衣男人的饼,一边吃一边道:“因为我想吃你的饼。”
灰衣男子盯着他,眼神冰冷寒厉,“你认得我?”
“不认得。”
“不认得我,你吃我的饼?”
“你认得我吗?”
灰衣男子眼睛眯了起来,仔细的打量着红衣男子,缓缓道:“未曾见过。”
红衣男子将最后一块饼塞入口中,“你未曾见过我,就要杀我,我不认得你,吃你一块饼,岂不也很正常?”
灰衣男子眼眸一厉,手瞬间摸上了桌上的刀,浑身戒备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要杀你?你是谁?”
红衣男子一手撑住了下巴,眼尾轻轻上扬,“你怎么会不记得呢?棉丝刀、古月刀、赤铜刀、鬼头刀、梨花刀、浑天刀……而你,就是青刀门的门主——如意刀。”
随着刀名一个一个的报出来,灰衣男人的脸越来越难看,眼神也越来越寒,甚至透着一丝恐惧,他握着刀的手都颤抖起来,“原来你就是那个疯子?”灰衣男人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一年多以前,中原青刀门的一百多号弟兄突然被一个疯子追杀,那疯子从南杀到北,手段残忍异常,将偌大一个青刀门组织杀的七零八落,让人闻风丧胆,他,堂堂青刀门的门主,也硬是被逼得远走关外躲避灾祸。他来这个风沙漫天的小镇躲了快一年了,原以为已经安全了,没想到,还是被这个疯子找到了。
灰衣男子刷一下抽出了刀,一手掀翻了桌子,食物和酒摔了一地,他身形暴起朝红衣男子斩去,“你这疯子究竟是为何苦苦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