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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间分内外室,陈设很是精致,吱吱收回手,坐到塌上,手肘靠在塌上的小几,揉了揉额角,“可有醒酒茶?”

烟箩,“有的,公子稍等。”

不一会,烟箩端了一碗茶放到吱吱手边,吱吱端起来小口喝,下巴指向对面,“坐吧。”

烟箩坐到对面,漫不经心理着裙摆。

喝完茶,吱吱放下茶杯,语气随意,“你的本名是?”

“烟箩就是小女子的本名。”烟箩笑道。

吱吱有些意外,这烟箩瞧着是个通诗书的,通身气质更不必说,一般女子皆痛恨流落风尘,进入烟花之地都要改了名字。

吱吱手指弯曲,轻轻在桌上敲,“怎么流落的风尘,或许我可以帮你赎回自由身。”

烟箩唇边勾起极轻的笑,目光却是坦然,“小女子是自愿入的风尘。”

吱吱,“哦,怎么个自愿法?”

“也无不可为外人道,我本是出生书香世家,父亲乃是一介县丞,后卷入党争,父亲被削了官,我沦为罪人之后。”烟箩语气淡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风水轮流转吧,未婚夫却高中,入朝做了官,他家嫌弃我家败落,不堪做正室,便要将我由妻变妾。”

“我不肯,退了婚事,公子也知道,名节如女人性命。”

“我一朝退了婚,名节有损,各路宵小都来我家提亲,逼迫我家人,将我卖与他们府中做妾。”

“沧澜的法律,除了妓子,女子十七BBZL 岁之前都要嫁人,否则家中都要受牵连坐牢,我不想为人妾室,也不想连累家人,所以就自愿入了这赋香苑。”

吱吱还真不解这姑娘的脑回路,“恕某直言,做妾,不比在这强?”

至少,这个世道上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烟箩也不觉得羞恼,愈发坦荡,“为何不比做妾强?”

“去做了妾,困在后院那一间房子里,每日晨昏定省向正室磕头行跪礼,再像个老妈子伺候她布菜穿衣,日日枯坐在后院等着那别人的夫君偶尔来宠幸两回,还要感恩戴德,生了孩子叫旁人做母亲,有何意思?”

“我进了青楼,一路经营坐到头牌,有的是这些达官显贵,俊俏公子跪下膝盖,奉上千金只求我一眼,便是今晚我伺候了公子,日后伺候了他人,大家银货两讫。”

“我出身子,贵人出钱,大家俩相乐呵,各取所需。”

吱吱发现,这烟箩真乃妙人,“听你之言,你那未婚夫也不是对你全然无情,又是官宦,竟也舍得你流落至此?”

“当然不舍得,”烟箩手抚上脸庞,“我这张脸,天下又有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

“我进了这赋香苑的当天,他就黑着脸追过来了,骂我不知羞耻,给蒋家抹黑。他十分大度,又一副情深不移的样子吧,表示他可以不计较,依然许我贵妾之位,你猜我是如何回的?”烟箩勾着眼睛反问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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