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烦躁和不适应生生折磨了他四年,原本按照曲裕来的计划,曲俊良应该先在国外的律所做三年,然后再回国直接成为涉外律师。
但是曲俊良熬不住了,他必须回国,他马上就要回国,国外是个充斥满了低能儿和伪善者的地方,他们居然还有一套能自洽的逻辑,凭什么给低能儿蒙上一层遮羞布,他们就能和他平起平坐?
所以当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他名字的节目组找上他的时候,他只是稍一矜持就同意了。
他太需要一个让别人都认可他的机会了,和同样优秀的人同等的竞争,然后狠狠的碾压他们,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最优秀的!
这场比赛需要观众,越多越好!
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如果不能被大众认可的优秀等同于不存在!
这种折磨让他几乎很难维持一直以来披在自己身上的成熟和风度。
姿态是胜利者做给败者看的东西,是强者怜悯弱者、愿意维护弱者的自尊给出的施舍。
如果他不能成为胜者和强者,那么这些姿态又有什么用处!
曲裕来摇了摇头,如果曲俊良连这种程度的影响都抵御不了,甚至还要靠外部的、甚至是外行人的认可来满足自己的自尊和自信的话,他也很难被称为真正的优秀。
不过年轻人嘛,不犯错是不可能的,让他跌个跟头认清自己也好,好在这次是在他的控制下,总比将来在外受到挫折要好。
所以曲裕来轻轻叹气,他看着曲俊良,“曲俊良,你既然认为自己是成年人,能为自己做决定,那么记住我对你说的话,人应当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曲俊良的姿态如同新生的朝阳,如同野心勃勃的幼狮,他掷地有声的说,“当然,无论何种结果,我都能承受。”
不够曲俊良很快又有些担忧的问,“不过为什么要我去你的律所实习呢?这样别人知道了会说我胜之不武的。”
曲裕来看着自己的儿子,深感他还是过于年轻,无论他比同龄人在能力上优秀多少,心里却还是一个没有遭受过现实毒打的孩子,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给他铺路铺的太顺畅了,以至于几乎让他没有吃过什么苦头。
曲裕来问他,“你觉得别的律所会把你留下吗?”
“当然,”曲俊良理所应当的说,“我是最优秀的那个。”
“可是你是我的儿子,没有任何一个律所会把你留下的。”曲俊良无奈的说,“否则到时候你获得了offer又离职,岂不是证明了我的律所比他们的优秀?”
“但是我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啊。”曲俊良不能理解,他的优秀宛如皓月之光,岂是萤火所能遮挡的?
“就算你是同龄人当中的佼佼者,但是和你竞争的也同样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而评价你的是和我能力相当的人,想要找到你的毛病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比如现在曲裕来就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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