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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颤巍巍喊道:“十七,小心啊!”
话音甫落,那个壮汉也被石子砸中,痛呼出声暴露了行踪。
十七眼神一凛,拎着手里的陌刀便朝后砍。
旋即鲜血四溅,壮汉轰然倒地。
但也是因为初沅的这句提醒,梁威从兴奋的报复中缓过神来,再次注意到了她。
“初沅啊初沅……这就是姓谢的给你配的侍卫?怎么就这点儿本事?看来,那个姓谢的也不是有多在意你啊!”
说着,梁威绕过假山前的乱战,优哉游哉地向初沅走去,上吊的三角眼里渗着骇人笑意,“初沅,你要是跟了我,我保管给你找一群比这还厉害的打手,时刻护着你的安危,不会再让你受到这样的惊吓。”
他每说一个字,初沅便不受控地后退半步。
极度的惊恐之下,她求助地望向十七。
然,试图冲破重围的十七尚未奔至她跟前,便又被紧随的打手们堵住了前路。
就像是她如何都触及不到的希望。
初沅骇惧地睁大眼,缓慢转首,朝逐步逼近的梁威看去。
一双明眸泪光盈盈,颤悠悠地漾着惊慌。
当真是,可怜极了。
梁威的兴致登时又高昂地窜起,伸出手,就想去拽她的细腕。
可却扑了个空。
初沅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但她越是挣扎,梁威就越是激越,“你倒是继续跑啊,你觉得你现在,还逃得过吗?”
再往后,就是樊良湖了。
几步之后,初沅足跟悬空,终是踩到了岸边,再无退路可言。
但十七还没能从混战中脱身。
假山的另一边,也不见来人。
梁威大笑着去抓那温香软玉,谁知,就只有一片衣袂从指间滑落。
“砰”地一声,静谧的湖面水珠四溅,漾开层层涟漪。
瞬息间,湖水四面八方地涌来。
初沅无助地挣扎着,逐渐到了窒息的边缘。
梁威站在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大笑道:“原来你喜欢这样玩儿!倒是省得老子把你洗一遍了!”
他扯落腰带褪|去外衫,也准备纵身跳下水,但还没来得及动作,身后便亮起了火光。
不远处,训练有素的暗卫步履齐整,举着火把阔步而来。
身形高大的男人背着光,利落的肩颈线条被火光勾勒得明晰蕴着力量,面如冠玉,眉眼凌厉,半隐幽暗半映暖光,俊美得有些诡异。
让人分不清,这究竟是炼狱而来的凶煞修罗,还是突然而至的上位者。
但梁威能肯定的是,他快到几乎只能觑见残影的身形,绝非是常人。
梁威只感觉到身侧的一阵凉风掠过,湖中便几不可闻地响起了水声。
习武之人逖听遐视,奚平看着谢言岐消失不见的方向,仿佛从这道水声中,听出了几分诡异。
他紧紧蹙了眉,旋即抬手,做了个暗示的动作。
……
湖水没过头顶,初沅逐渐失去了挣扎的最后一点气力。
她缓慢地往水底下坠。
就在这时,一双手自下而上地穿过她的肘腋,举着她往上送。
但还没有等她浮出水面,那双手便骤然一松,撤去了所有力道。
她又失重地徐徐沉落。
混沌的意识中,她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