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解不开吗?”贺徵蹲下,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双手,检查那几道看着吓人的红痕。
商言尘摇头,往回缩手,说:“没什么。”
“你等等。”贺徵刷地站起来,往放药箱的杂物间走。
商言尘从后面叫住他:“只是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事。你折腾这么久,菜都凉了。”
贺徵说:“那你先吃。”
他走出几步,又回头问:“你手抬得起来吗?”
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商言尘反倒忍不住笑起来,问:“那你喂我?”
贺徵想也没想就点头:“嗯。”
但他真舀起一块牛肉,要往商言尘嘴里喂时,看到那双温润的眸子,视线又不自觉地挪开。
“你不会是故意往我鼻子里喂的吧?”商言尘躲开勺子攻击,自己拿过勺子,流畅地使用着勺子,“还生我气?”
“我没生你的气,”贺徵在他对面坐下,“活结你自己解不开吗?”
“因为你还在生气,所以我不能解开,”商言尘顿了顿,说,“还有,我们对好解的结的定义可能有差别。”
他成功看到贺徵耳根红了。
商言尘欣慰地想,还是那个熟悉的贺徵,动不动就脸红。
他问:“你现在应该不生气了吧?”
贺徵反问:“你知道我会生气还做?”
“我以前不知道。”
“那下次别这样了。”
商言尘嘴上答应了。
心里想,下次还要。
就要看他脸红。
——
周末的时候,两个人开车带狗去了郊区的度假山庄。
度假山庄算是贺徵家开的,周末的时候没有别人,等于是他们自家的农家小院。
临近夏天,小院的各种瓜果都成熟了。贺徵叫人摘了个小西瓜,推给两只大狗吃。
完整的西瓜大狗们还是第一次见,虽然知道这是吃的,但这圆润的外形实在是让狗无处下口。
两只狗撅着屁股对着西瓜嗷嗷大叫,霜降不小心拨动西瓜,撞到波尔多的鼻子,还把波尔多吓得跳起半米。
商言尘和贺徵在旁边的葡萄园里摘了葡萄,坐在石凳上看大狗们和西瓜斗智斗勇。
两只狗闻到葡萄的味道,又凑过来,摇着尾巴讨吃的。
“不可以,小狗不能吃葡萄。”商言尘按住狗头,“去吃西瓜。”
贺徵的应对方法就简单多了,他厉声对波尔多发布命令,黑脸大兔子立刻规规矩矩地坐好,尾巴趴在地上。
两只狗见讨不到好,又回到西瓜旁边,嗷呜嗷呜地吓唬西瓜,好像叫两声西瓜就会自己裂开一样。
“我以前看纪录片里,狼是会啃瓜皮的,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商言尘说。
“谁知道,”贺徵嫌弃地说,“教了这么久还是这么笨。”
“你可没教它这个。”
小院的葡萄,因为不追求产量和极度的甜味,反倒保留了一丝葡萄最原本的酸涩。
商言尘不小心吃到一颗酸的,立刻眉毛眼睛都皱起来。
贺徵在旁边笑他,在他被酸得睁不开眼的时候,往他嘴里塞了颗撕了皮的甜葡萄。
最初的酸涩衬得甜味更加腻人。
商言尘将软烂的果肉碾化,将每一丝甘甜榨干。
贺徵又剥了一颗,喂他:“好点了吗?”
“嗯……”
商言尘垂眸看着他沾着葡萄汁的手指,轻轻用舌头刮了一下他的指腹。
贺徵手腕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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