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言尘说:“我以为你在忙。”
贺徵那边传来嘈杂的人声, 等稍微安静一点, 贺徵才说:“刚下飞机,今天没什么事了。你……”
刘秘书的声音幽幽地飘进听筒:“老板,王总约您晚上去打台球。”
贺徵不悦道:“我不是说了不去吗?”
“是的,可是他刚刚又约了一次。”
“不去, ”贺徵顿了顿, 商言尘听到他的声音变小了,应该是刻意把耳机取下来, 手机拿远了,“跟他说, 我晚上要陪尘尘,没时间。”
商言尘忍俊不禁:“你拿我挡酒就算了, 怎么还要用我挡应酬, 我们都不在一个地方,这不是一下就拆穿了。”
“……”贺徵的音量恢复正常,“你听到了?”
“嗯。”商言尘悠闲地等着他解释,“万一王总知道我在拍戏, 怎么办?你自己想办法。”
贺徵沉默片刻, 唇间逸出一声轻笑, 问:“那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们视频?”
商言尘心跳停了一拍。
他看到路边的梨花,在和风的吹拂下翩然飘落,在他的心脏上生根发芽。
贺徵说:“我们很久没见面了。这段时间我暂时抽不出身, 过些时间就去探班……你没时间就算了。”
“可能……”商言尘拂去肩上的落花,垂下头,犹豫地说, “不行。下午的戏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拍完。”
贺徵的语气一下子低下来:“那下次再说。你好好拍戏, 早点休息。下午的戏拍到晚上, 能按时吃饭吗?”
商言尘老老实实地说:“看导演。一般可以吃,如果樊导上头了,就只能拍完再吃。”
贺徵说:“他就不能吃完饭再拍?”
“可能是状态好吧。演员进状态也需要时间。”商言尘问,“我发给你的照片,你看到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贺徵没有马上回答。
商言尘把刚刚发的照片点开,放大。
是他穿着戏装戴着鹿角的照片,叫念念拍的。他一席白衣,站在梨花树下,仰头望着树枝的罅隙,纷纷扬扬的梨花洒落他的鹿角和肩头,衬得他清冷又落寞。
没问题吧。
剧组的人都说他的装扮很好。是因为不日常,所以贺徵接受不了吗?
他试探地问:“很奇怪吗?是鹿角还是衣服?”
“没有,很好看。”贺徵回过神来,“很适合你。”
他又问:“那对鹿角……是真鹿角做的,还是道具?看起来有点毛茸茸的,很别致。”
“道具。因为我演的是好斗的小鹿,鹿角被打断了,重新长起来,所以还是鹿茸的状态,”商言尘大大方方地说,“真的是毛茸茸的,我摸过,表面有一层很细的绒毛,里面是有些硬的布料和棉花,被捏扁了,一松手,就会弹回原形。”
“摸起来很舒服。”
商言尘听到沉闷的吞咽声。
他眼底浮上了然的笑意。
他问:“你想摸一摸吗?”
“想。”贺徵哑声说。
又马上改口:“不想!”
商言尘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知道了,你绕了那么多弯子,原来是想摸小鹿。没想到贺总有这样的癖好。”
贺徵僵硬地说:“是鹿角。”
“我知道啊,鹿角长在小鹿头上,所以摸鹿角就是摸小鹿,”商言尘轻快地说,“的鹿角。”
“嗯。”
“也不一定只摸鹿角,还可以摸其他地方,小鹿其他地方也很好摸。”他说话间,手从自己的头顶、耳廓、下颌划过,声音清润,“比如小鹿的头顶,小鹿的耳朵,小鹿的下巴。小鹿的性格很温顺,对人很友好,会乖乖站在那让你抚摸。等你来探班,就能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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