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酒瓶和酒杯,酒瓶里的酒已经下去了一截,看来他自己喝了不少。
贺徵关上房门,将大衣挂好,问:“你把什么东西打破了?”
“没有。”商言尘回过头,浅浅微笑,“你回来了。”
贺徵脚步微顿,呼吸骤沉。
商言尘应该真的喝了很多酒,从眼角到脖颈,都是漂亮的红色,轻轻一碰,都会在指尖留下旖旎的色彩。
他眼睛里蒙着一层水光,迷迷离离的,里面倒映着贺徵的身影。但他又似乎什么都没看,眨一眨眼,眼睛里贺徵的身影就碎掉,变成破碎的月光。
“你怎么一个人喝酒?”贺徵重新抬步,拉开小桌旁的另一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有点馋……就先喝了。”商言尘又倒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水光潋滟的眸子慵懒地望着他,“放心,给你留了。”
他的手松松地捏着杯柱,等到贺徵伸手去接酒杯,才慢慢收回手。
暖热的指尖,从贺徵的指腹上划过。
贺徵抬眸看他。
这很少见。商言尘的体温大部分情况下是恒定的,只有喝酒或者很炎热的环境,才会有这么高的体温。
酒杯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带着陌生的浓郁而香甜的气息,在贺徵握住酒杯的同时,丝丝缕缕地缠上他的手指。
“不看电影了吗?”贺徵问。
“不看了。”商言尘揉揉额角,“有点吵。我想看一会雪。”
贺徵望向窗外。
这一天的雪,似乎比往日的要更大一些,大片大片的雪花被一股脑地倾倒而下,瞬间将渺小的人类埋没。
“喝多了就早点睡觉。”贺徵说,“雪太大了,看久了眼睛不舒服。”
听到他说这些,商言尘眼睛一亮,站起身,走到窗前的某个位置,对他招手:“来这里看。”
贺徵依言走到他指的地方。
“从这个方向,能看到特别的雪山。”
“是吗?”贺徵啜了一口酒。
没看出什么特殊的。
商言尘双手按在窗玻璃上,身体前倾,专注地望着远处的山脉:“这段时间的天气太差了,都没见过几天太阳。日出没看到,滑雪也没滑成。”
“下次来。”
商言尘摇摇头,转过身来:“下次会有下次的计划,什么都堆到下次,那么每次都是遗憾。”
他睫毛低垂,隐隐泄露出低落。
贺徵沉默片刻,说:“那就多留一段时间,等到天气好了,看完日出,我们再回去。”
商言尘睫毛一颤,微微抬起头,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完整地露出来。
他怔怔地看着贺徵。
“发什么呆,我说的话不可信吗?”贺徵笑了,捏捏他的肩,“看来确实喝多了,开始东想西想。”
睡衣的领口比较宽松,他捏商言尘肩的时候,商言尘转动肩膀,灵巧地躲闪他的动作。
领口因此被扯得更大,睡衣从肩膀滑落,露出圆润光洁的肩头。
贺徵马上松手:“抱歉。”
“没事。”商言尘没有提衣领,就这样背靠着玻璃,因为醉酒而染上红晕的肩头,在冰冷的透明玻璃上轻轻磨蹭。
贺徵视线升温。
他拿起酒杯,小口啜饮,缓解喉咙的干渴。
“你有没有想过,把雪山藏进家里,是什么感觉?”商言尘也拿起酒杯,含了一口酒。
深红色的酒液浸透双唇,洇出一片靡丽的醉色。
“我们刚到酒店的那天,Abel找我拍照。他说他让我想象自己是一座雪山,让我演出,雪山被人私藏的样子。”他说话的时候,馥郁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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