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棉花糖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化掉了吧。
“怎么了?”他俯身,问。
贺徵一言不发,维持着这个动作。
“觉得我把你的大作毁了,还是单纯觉得不好看?”他再次向贺徵靠近,嘴唇几乎贴到贺徵的耳朵上,空着的那只手按住贺徵的肩,稍稍用力。
贺徵本就紊乱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你总不能是对我——”商言尘笑了。
贺徵瞳孔收缩,脉搏加速。
淡淡的青草香味随着温暖的熏风,徐徐缓缓地拂过耳根。
贺徵听着自己脑海里的字,一个一个从商言尘嘴里出现。
“有什么——”
贺徵猛地松开他的手,冷淡地说:“当然没有。”
“你不会对我有什么意见吧?”商言尘揉着手,慢悠悠地把全句说完,“还在因为我不和你一起做棉花糖生气?”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贺徵终于转过头来。
他脖颈和脸颊还是泛着不自然的红色,但看眼神,显然已经冷静下来。
他指指狗爪棉花糖,问:“你要加的就是这个?”
“是啊。”商言尘在他旁边坐下,有理有据地说,“狗爪和猫爪不一样,指甲不能收起来,所以踩在地上的时候,除了脚掌印,还会留下指甲印。你画的这个肉垫比较像狗爪的形状,完全改成狗爪挺好的。”
他把狗爪棉花糖拿到贺徵眼前晃来晃去:“像不像霜降的爪子?霜降就是白毛黑肉垫。”
贺徵脸上久违地浮现微笑:“它趾缝里都是毛,哪有这么清爽。”
他神情轻松了很多:“波尔多倒是短毛,可惜颜色不对。”
“如果有食用色素就好了,可以给波尔多涂个焦糖色的爪子。”商言尘附和。
霜降是八年前,商言尘和贺徵一起捡到的流浪小狗,应该是金毛和某种白色的中型犬混的,脸部像金毛,耳朵耷拉着,头顶和背部是浅金色的毛,其他地方却都是白色,体态也不完全像金毛。关于霜降,他们有很多回忆。
波尔多是贺徵一年前开始养的德牧,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黑脸,光站在那,就能吓退不少人。
两个人一边聊着狗,一边把剩下的猫爪棉花糖改成狗爪。商言尘听到身边有细细碎碎的声响,扭头一看,小朋友们又聚过来了,好奇地看着他们。
他们不少人手上都举着自己画好的猫爪,看商言尘注意到自己,兴奋地把棉花糖递到他面前,让他检查成果。
每个人都做得很认真,有几个做的甚至可以去蛋糕店出售了。
商言尘把每个人都夸了一遍,悄悄向他们比了个手势,指指贺徵。
小朋友们互相对视,恍然大悟,稀稀拉拉地开始夸奖贺徵的狗爪。
夸得不太真诚,一看就是在应付工作。
贺徵眯起眼。
商言尘说:“小朋友们的意思是你进步很大。”
“你教他们说的?”贺徵瞟了他一眼,倒是没有生气,而是慢条斯理地拿起商言尘握着他手画的那只狗爪棉花糖,仔细端详,“我无所谓其他人说什么。”
他说:“我只要知道,这枚棉花糖是我们一起完成的就够了。”
他的时候,视线特意从小朋友们身上转了一圈。
果然,小朋友们又变得愤愤不平。
“为什么他可以让大哥哥握着他的手做棉花糖。”
“我也想!”
贺徵对他们的委屈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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