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红鹤的绿豆小眼盯在戚无深身上,倒靴般的长喙,让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了上来。
不过……现在白白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啄他啄得凶狠了吧?
戚无深如此想,又把冥河幽府轮值暂停的事情讲给白白听。
红鹤听完轻「哦」一声,又道:“那你进去吧,动作轻点儿,他刚睡下。”
白白把宗悟最近有些低烧的事情讲给戚无深听,少年听完,点点头,便一闪身,进了房间之中。
清浅的呼吸声传来、宗悟浅眠的事情,戚无深一向知道,所以他贴心地给自己上了一道消音符,结果走进的时候,还是被发现了。
“你怎么回来了?”宗悟支着上臂坐起身,睡眼中还带着几分惺忪。
戚无深连忙上前去扶师尊,又道:“还不是因为师尊?”
“因为我?”宗悟纳闷。
许是因为还没彻底睡醒,宗悟连这两日跟少年生气了的事情也忘了。
戚无深坐在床边,让宗悟靠着他的肩膀,又掏出之前在集市上买的那个黑色雷纹颈环。
宗悟的记忆复苏,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
他冷声道:“你除了这个,还买了什么?”
戚无深有些哭笑不得。
“师尊在想什么呢?您马上要临盆了,徒儿在您心中就这么禽兽吗?连这么几天都忍不了?”
宗悟不置可否,戚无深脸上的表情更难以言喻了。
“师尊,真不是!我只是想,那东西很适合控制人,没有别的想法!真的!”
宗悟的表情还是充满了不信。
戚无深又道:“真的!师尊信我!您生产完,身子怎么也得恢复个一年半载,就算徒儿确实禽兽也不至于,不拿您的身体当回事儿啊,不是吗?”
戚无深拍着胸脯保证,宗悟脸上的不信终于略微消散。
少年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只见宗悟抬手指了指桌上的黄符。
又道:“那你写张血契。”
戚无深:“……”
血契写好后,戚无深将从冥河幽府离开的前因后果,讲给宗悟听,宗悟听完,点点头,又道:“那也好。”
“嗯。”少年浅应,又嘱咐几句,便换掉外衣,哄着师尊再次睡下。
早就习惯了身边有个人,宗悟这几天独自睡在床上,倍感这床怎么这么大。当然,这些事情,他并不会跟小徒弟说。
戚无深察觉臂弯里的人呼吸逐渐平复,原本清浅的呼吸变得就深而长。
怀里的人从浅眠变为沉沉睡去,好似对周遭的环境彻底放下戒心,终于得以安眠一样。
少年俯身吻了吻宗悟眼下的小痣,脸上也抿上一抹笑意。
戚无深搂着宗悟,自己却一点儿也没有睡意,他的脑子里有很多念头闪过。
距离师尊临盆还有五日左右,戚无深恍然间察觉了些从前没注意到的问题。
——如果师尊生产过程中遇到危险怎么办?
生产本身就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再加上师尊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遇上危险的可能性岂不是成倍增加?
戚无深心中惶恐,他再次确认怀里的人睡得深沉,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醒来,遂用最轻的动作撤出了胳膊,又垫着脚,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
他在院子里走了几个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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