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不是说这是「仙屋」吗?就当这宅子是仙人留下的不就好了?”
“哪个仙人下界做任务的时候,还有空盖个房子?若是渡劫就更不可能了,本人都不知道身世,旁人又怎会知道他是仙人?”
戚无深没再接话。
仙不仙屋的不知道,但本地人颇为信仰,这点确实不假。
进门时,几人便看见这宅子门口摆了不少贡品,除了蔬果、糕点,还有莲花糖塔、黄纸菜肴,供奉的碗碟也是铜铸五福盘。
当时嵇盛还感慨了一句,宗祠里的水果、蔬菜都不放新鲜的,给「仙屋」的供奉却如此讲究。
——
傍晚时分,雨势终于转小,戚无深如愿烧了洗澡的水。
整个人没入水中之时,全部的疲惫都被带走。
从尘域到九重天,又从九重天回到尘域,竟然只需要一天。
少年合上双眸,脑海中的画面,却如同走马灯般划过,有那惊心动魄的一跃,有逃离天阙寒冰域时的刺激,如此种种已然恍若隔世,唯一清晰的却是,师尊的面容。
——囹圄之中,略带惊愕的对视,竹桥上师尊的疏离逃避,还有……不小心接触之时,师尊眼中的抗拒抵触。
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而他不知道原因,师尊也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
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在心中缓缓蔓延。
他和师尊,从陌路到对立,再从对立到同心,用了那么长时间。而现在,一个两个月的小小胚胎,甚至连生命都没有,凭什么让他和师尊之间的关系产生裂痕。
手臂传来一股淡淡的刺痛,戚无深低头看去,只见左臂臂弯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两道青红交织的藤蔓,那藤蔓不算粗壮,但一路向上蔓延,直到腋下,甚至有朝胸口生长的趋势。
这是什么东西?文身?他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一连串问题在心中划过,他伸手碰向那来路不明的痕迹,正在这时——
“白、白白,小仙君还在里面洗澡,你……不、您,稍等一会儿。”门外传来小竹的声音,还有一阵扑腾翅膀的响动。
“白你个头。”粗暴的一吼,「哐当」一声,似乎是小竹被刮倒在地。
戚无深立刻起身,草草擦干身体,然而,他才刚刚套上亵衣,红鹤便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
看见那双瞪得很圆,却还是只有绿豆大小的眼睛时,戚无深下意识就捂住□□。
口中不无尴尬地问候:“白、白白?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一秒,“白白”不由分说地靠近,他只感觉后颈一紧,整个人被连拖带拽地扯出澡房。
原来,这么低的高度,鹤也是可以飞起来的。
——戚无深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等到在落地时,已回到了几人落脚的小院。
雨已停歇,明月高悬,不知何时,小竹贴心地点燃院内高挂的灯笼。
地面积水空明,屋内豆灯摇曳,暖黄色的灯光照映在水里,显出一种温馨和缓的场景。这是独属尘域的温馨,九重天上从未见过。
只是……
师尊房间的灯是暗着的,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就如同师尊的为人。
看见微微敞开的房门,戚无深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努力回过头去,朝白白道。
“白白、白白,白天在师尊房间里的人是你吗?你们说的「毒」是怎么回事?谁中毒了?”
“我去你的吧。”
宽阔的红色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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