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紧了唇,面色似是沉静清冷,但陆肖看出她是生气了,整个人气势都弱了,心里七上八下的,片刻急出一头的汗,试探着去拉她的衣袖,低声做伏小道:“我错了,别生气。”
瑾夭没有理他,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将他拽进了旁边的屋子里,给他重新包扎了一遍伤口。
纱布拆开的瞬间,屋中都是一冷。
陆肖不安地搓了搓手指,包扎时连声疼都没敢喊,不再运转内力来支撑,面色也很快苍白了下去。
瑾夭处理伤口的动作很利落,只是从头到尾都不与他说话。
“我以后一定注意。肯定少受伤!夭夭,你别生气……”陆肖的声音里都透着几分心虚,小心翼翼地露出笑,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神情。
瑾夭沉着脸将药收拾了,许久才扔出一句话来,语气冷漠:“今晚还要出门吗?”
“应,应该……”陆肖收紧了手指,更吐出两个字,抬头对上瑾夭的视线,又连忙改口,“不!不出门了!”
瑾夭的动作一顿,凝神望着他了半晌,就在陆肖被心虚折磨得不行,准备再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忽然有了动作。
她坐到陆肖的旁边,将随身携带的那本册子拿出来,翻到毒药的那部分递给陆肖,神色清冷,语气也透着平淡:“需要什么毒药?”
陆肖还惴惴不安地等着对方的怒火,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话,都不由一怔,下意识接过册子,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尽量别杀无辜的人。”
瑾夭的视线落在那本册子上,皱了皱眉,语调平缓。
“不会!都是些手上沾过血的人。”陆肖的声音顿了一下,又默默换了一种说法,带着几分急切的解释,望向瑾夭的目光中透着隐秘的欢喜。
是不想让他再受伤了?
他的眸中涌起光亮来,探头看了一眼关得掩饰地屋门,忍不住往瑾夭的旁边挪了挪,试探着戳了一下瑾夭的胳膊,弯唇笑起来,眉眼弯弯:“夭夭,你是不是看我受伤,心疼我呀?”
他的语气像是调笑,可是掩在袖下的手指手指,紧张地搓了搓。
瑾夭正眯着眼睛思索比较好用的毒药,听到他的声音才重新回过神来,眼神莫名地扫了他一眼,将那本册子怼到他的面前。
那个眼神嫌弃之意明显,可自从来京城陆肖难得有和她耍赖的机会,一时还是不愿意放弃,扯住瑾夭的衣袖,笑得像只小狐狸:“所以,还是心疼我对吧?”
‘心疼’两个字像是从唇角咬出来,吊儿郎当的语调莫名让人有种脸红的暧昧。
瑾夭的内心却毫无波动,甚至在他凑过来的时候,果断地捏住他的下巴,皱紧了眉,冷冷地扔出一句话:“你身上的伤根本没有断过。”
从她第一次将这人捡回去,便几乎没有见过这人不带伤的时候,命悬一线都好几次,又三天两头地出事,实在是麻烦得厉害。
瑾夭越是想着,眉头便皱得越近,收紧了手指,在陆肖的下巴上掐出一个红痕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