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箱子前找了许久,精挑细选了一条浅粉的襦裙,配了一套浅色翡翠珍珠的发冠。
陆肖做了早膳回来时,正看到她坐在镜前梳妆。
少女身着一件秀丽华美的襦裙,裙摆刺绣的花瓣似乎被风吹动,像是跃然纸上的画。她的眉目本就极为漂亮,这会儿坐在镜前细细描画,红纸被轻轻抿在唇间,美好得更多了明艳色彩。
恰好有一束阳光顺着窗户探进来,似乎也对铜镜前的人格外偏爱,温温柔柔地散落在她的周身,将那柔软垂落在肩头的发照得近乎透明。
她听到门响,动作微顿,侧头看过来,发间的翡翠流苏叮当撞响,像是山中的清冽山泉。笼罩在阳光下的她,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眉目间的清冷褪去,隐隐透出些温柔来狰。
陆肖的动作突然停住,周围似乎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就像是整个人一脚踩空,思绪都悬在半空中。
两人视线撞到一起,陆肖猛地回过神来,僵硬地转移了目光,耳朵莫名红了大片,唇瓣动了动,声音竟有些磕磕绊绊:“该……可以吃饭了。”
“好。”瑾夭将梳妆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应了一声便起身准备去端菜。
这是两人相处几日的默契,陆肖这次却跑得极快,连两副的碗筷都抢了过去,一点没让她沾手。
瑾夭皱皱眉,被弄得有些疑惑,抬手又看了看今日穿的淡粉襦裙,大概是找到了原因。
陆肖今日似乎格外拘谨,吃饭都埋着头,几乎不与她有视线接触。
瑾夭心里想着手稿的事情,虽然觉得他今日反应不同,但毕竟已经到了最后一日,也就没有多做探究。
等吃过了饭,瑾夭拿着那一沓手稿,又从侧屋里找出一壶好酒,便准备往后山去。
陆肖将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瑾夭今日穿着长裙,走动间动作更为轻缓,走了不到半刻钟,两人到了一处半山腰,鸟语花香风景秀丽。
在丛林掩映中有一个无字的墓碑,周围的花花草草都被精心打理过。
瑾夭整理了裙摆,在墓碑前跪下来,取了火折子,将重新誊写的手稿点燃。
陆肖跟在她旁边,跪得极为实诚,一声闷响听得瑾夭都是一怔,侧头看了看他。
手稿正好被点燃,火蔓延上来,瑾夭将注意力转移回来,把点着的手稿放到无字的墓碑前,低声开口:“师傅,你方子里的问题,我替你改过来了。里面原本用的药材是……”
瑾夭垂着眸子,开始细细地解释,没有太多的表情,语速却比往常慢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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