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拐走卫梓怡的是她们家本领高强的陆宗主,这一切似乎又顺理成章。
小宛无奈,摇了摇头,又问魏辛:“你既挂念卫大人,要不去江南看看?”
魏辛立马摆手拒绝:“不行的不行的,大人吩咐我留京自有大人的道理,我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忘乎所以,大人知道了会生气。”
“左一个卫大人右一个卫大人,她反正也不在这里,你是不是个傻子?”
小宛恼了,失去耐心,“你就在此地天天盼,盼得到什么呢?”
魏辛不说话了,脑袋耷拉下去,神情沮丧。
小宛见她这副模样,本还有更严厉的话,全哽在喉咙里,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她叹了口气,斟酌着开口:“虽然宗主将天衍宗交给我打理,但毕竟我只是代理,年末还得把京城各项事务整理总结向她汇报。”
“诸事繁杂,非是信上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得派个信得过的人去江南,玉绾与卫大人不对付,我正为此事犯难。”
魏辛猛地抬头,眼里淌出一簇流光:“我可以去!”
“这下不继续拗着了?”小宛挑起一侧眉毛,笑她。
魏辛很不好意思,皱起鼻子辩解道:“我这不执行任务嘛,又不是擅离职守。”
小宛呵地笑了,伸出手指,戳戳她的心口:“你这叫假公济私!”
“反正我脸皮厚,由你说!”魏辛得了个美差,哪管小宛如何打趣她。
她笑起来,像太阳从云层中露出半个脑袋,视野变得敞亮清透,连窗外吹进屋里的风,都和煦温暖。
小宛心中一动,下意识脱口唤她:“魏辛。”
狗狗歪头:“嗯?”
“没什么。”
得了小宛的承诺,魏辛变得干劲十足。
小狗狗恢复了朝气与活力,每天都保持着十分旺盛的精力,将小宛交代给她的任务保质保量地完成。
宦臣贼首已经伏诛,但收尾的工作并不轻松。
朝中藏龙卧虎,不少佞臣都偷偷在府中豢养了死士和杀手,任何决策失误都关乎天衍宗兄弟姐妹的性命,
身在其位,小宛才能真正体会当初陆无惜身上的压力,那些精密的谋划与滴水不漏的布局是多么不易。
旦有厮杀便难免出现伤亡,一份份名录报到小宛面前来,令她心中忧虑日渐堆积,整日整夜难以成眠,年纪轻轻,一头青丝中便夹了几根银发。
她时常感慨,彼时陆无惜坐镇天衍宗,所承受的压力比她多出数倍不止,以陆无惜事事都要思量周全的心性,如何能安心养病?
幸得卫梓怡将陆无惜带走,远离了这京城内的纷扰与喧嚣,却不知如今,陆无惜的身子养得如何了。
“宛姑娘。”身旁人传来的人声将小宛的思绪拉回,随即便听此人向其禀报,“魏姑娘回来了,受了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