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出舌尖,将陆无惜嘴角残留的药味舔舐干净。
陆无惜笑吟吟看着她,听她说:“没有糖,用我自己来抵。”
说完她就从陆无惜手里取走药碗,随手放去一旁,更炽热的吻随即落在陆无惜的眉梢、眼角。
窗外太阳还未下山,屋子里的人就闭了门窗,双双倒进床榻,直至黄昏,才又起来找吃的填肚子。
陆无惜服下这副新药,数日后,明显感觉咳得少了,胸中气闷之感舒缓了许多,吐出的痰里也渐渐不见血痕。
这药确实有效,卫梓怡心上石头落了地,更加细致地关注陆无惜身体的变化,每日用药进行适量的调节,日复一日,陆无惜的气色也一天天变好。
陆无惜咳嗽少了,因病痛折磨,一直以来瘦弱的身子骨在卫梓怡的悉心调养下,也得到了一定的改善。
面色红润了,长了几两肉,照卫梓怡的话说,握在手里,抱在怀里,比以前更柔更软了。
一个月过去,卫梓怡又去山下那户人家替他们老爷复诊了两次,那位老爷的痨疾果然好了,老先生神清气爽,不仅能在自家院子里转悠,还能外出走动。
那一家人更是对卫梓怡感恩戴德,时不时就着人上山拜访,送了许多滋补养身的东西。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知道,江南城郊有个善医肺症的卫大夫,久治不愈的咳疾到了她手中往往药到病除,如华佗在世,妙手回春。
卫大夫名传远近数百里,甚至周围的城镇都有病人慕名而来,愿费重金求其一副药方。
上门求医的病人多了,卫梓怡不想这些人扰了陆无惜清静,于是去城中盘了间店面,自己开了家医馆,雇药童守着,开半个月歇半个月,每日只坐诊几个时辰。
其他时候,陪陆无惜游山玩水,即便又人找去庄园,往往也寻不见人影。
这样的日子久了,陆无惜病好之后,时间不再紧张,渐渐便觉得没了兴味,闲不住,想找些事儿做。
卫梓怡于是在自己的医馆旁又盘了间新的宅院,置办为学堂,陆无惜做了学堂的女夫子,教那些十来岁的小娃娃读书认字。
她们每日一同下山,卫梓怡先将陆无惜送去学堂,自己再去医馆,天色暗了,便又结伴而归。
某日傍晚,卫梓怡送走最后一个病人,转道去书斋。
学堂课应该已经散了,往日这个时候,陆无惜已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边看书,一边等着卫梓怡来。
可今日,卫梓怡踏进院落,却见那院中空空如也,不见陆无惜人影,倒是后院的学堂还传出些喧嚣的声音。
她穿过庭院到后边儿去,刚进门,就听见十分洪亮的一句:“陆夫子!等我以后长大做了京官,一定回来娶你!”
卫梓怡脚步一顿,霎时眼歪嘴斜,下意识伸手去腰际,没摸到佩刀,只有一个沉甸甸的药箱子。
随即,那厅里又传来一阵爽朗明快的笑。
陆无惜拍拍少年的肩膀,摇头道:“我不会嫁给你的,若你真做了京官,就好好报效国家,为百姓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