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梓怡朝陆无惜使了个眼色,让她暂时躲在床上,自己则抓起枕头底下的佩刀,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咚的一声,门栓落地,几道黑影推门就往里闯。
卫梓怡突然出刀,快若闪电,用刀鞘将当先两个人敲晕,随后抵住最后一人喉咙,逼得他往后退。
其人险些撞上刀口,吓得魂飞魄散。
“干什么的?”卫梓怡冷眼瞧着他,他们果然不是客栈的人,而是今天白日里,在后边儿跟踪她的几个地痞。
那人不料这女子还会武功,一身杀气不似作假,他噗通一声跪下,磕头求饶,说自己只是一个小偷,让卫梓怡放过他。
“贼?”卫梓怡勾着唇角露出冷笑,“我看你不是一般的贼,而是采花贼!”
见她们两个女子从外乡来,人生地不熟,就打起了歪心思,以为他们人多就可为所欲为。
卫梓怡最痛恨就是这种渣滓,他们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胆子大到这种程度,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客栈掌柜还不出来阻止,可见其人态度如何。
皇权所在之地,居然有人如此目无王法,真是岂有此理!
卫梓怡抽刀出鞘,手起刀落,惨叫声霎时响彻寰宇。
她没取这几人性命,但把他们最宝贝的东西一刀切了,她手里的刀,可比宫里负责净身的太监快得多。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客栈,楼下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掌柜的听见动静,欲上楼来看,这地方她们显然是住不下去了。
卫梓怡叫上陆无惜,一把提起桌上的包裹,翻窗而走。
等掌柜上楼,就看到客房房门大开,但那三个人却躺在地上蜷成大虾,地上全是血。
得益于此地不实行宵禁,卫梓怡二人连夜出城,途中没有遭到任何阻拦。
途经县衙的时候,两人脚步稍顿,卫梓怡扭头看向县衙的大门,那门扉破败,梁上的匾额字迹不清,周围布着许多蛛网。
白日里她听城里的人说,这曲阳县已经很多年没有县令任职,这穷乡僻壤极其难以治理,百姓对官府也非常不信任。
以往来曲阳试图做出一番成绩的官员不是没有,基本上都是郁郁而终。
一路上,卫梓怡格外沉默,陆无惜唤她:“卫大人?”
卫梓怡抿起唇,神色阴沉得像一口锅底。
她出生在京城最富饶的地方,后来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她街头行乞不到一年,又被皇帝捡走。
所以她有生以来二十七年,尚未彻底离开过京城,即便身负皇命去京郊办案,最远也只到过郢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