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梓怡便又挪去西院,板车粗糙的沟槽中同样发现了丝织品的残留物。
梁朝被衙役按在地上,卫梓怡掰着他的脑袋,将搜到的证据拿给他看:“梁朝,你还有什么话说?梁上君子能偷得了你的腰带,还能在你的房间对秋韵行奸?又用你们梁家院子里的车把尸体挪走?”
梁朝瞪圆双眼,却百口莫辩。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些旁人根本不会留心的细节,会成为敲定他是凶手的铁证。
梁家二老只知自家小儿因公堂之上撒谎,有对孙启润投毒的嫌疑而被官府扣留。
岂料今日县令大人登门,却说他杀了迎春楼女子秋韵,而且证据确凿,狡辩无门,两个老人顿时有如晴天霹雳,梁朝的母亲甚至当场昏倒,不省人事。
卫梓怡拿刀背拍拍他的脸:“且将你如何见色起意,强掳秋韵,又将其杀死的罪行从实招来!”
梁朝咬着唇不吭声,卫梓怡便继续说:“莫要敢做不敢当,你老父亲老母亲当面,你还不肯说实话?”
“说!孙启润,是不是你杀的!”
这一声宛如惊雷,梁朝浑身一颤,怒声吼道:“不是!我没有杀孙启润!也没想杀秋韵,那个贱女人!都是她害我!”
面对卫梓怡的步步紧逼,梁朝终于情绪崩溃,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孙启润这个无赖,什么都要占我的!抢我梁氏的生意,仗着家境好,有京中的背景,还捐了个举人,他哪有那么好的福气!”
“那秋韵收了我的钱去勾引孙启润,我只是打算让他折点财,给他一个教训,结果那贱女人竟然反水,还说她怀孕了想跟孙启润好好过日子!我一怒之下就……”
“我鬼迷心窍!愧对列祖列宗啊!”
秋韵死了,但没人知道,梁朝偷偷处理了尸体,过去一个月也相安无事。
他本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哪知道孙启润不知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人,惹了杀身之祸,连带牵出了他这桩案子,卫梓怡嗅觉敏锐,案子破得干净利落,容不得他抵赖。
梁朝每说一句,梁老官人的脸色便白一分,到了最后,老官人佝偻着背,两鬓斑白,形容落魄,那模样看上去仿佛老了十岁。
即便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话里话外还在推脱罪责,试图给自己的暴行找到合理的借口。
卫梓怡突然一巴掌打断他说话:“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为了一己私欲,明知此女怀有身孕,你还能下如此狠手,可真是个畜生。”
梁朝闷哼一声,脑袋偏向一旁,蹦飞两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