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梁朝只是孙启润案子的嫌疑人,并未定罪,所以他身上没有刑枷,冯亭煜也没有让他穿囚服。
被带到堂上之后,衙役踹了一脚他的腿弯,其人「哎哟」一声,狼狈地跌在地上。
冯亭煜端坐公堂之上,手执惊堂木,当的一声响,喝问:“堂上受审何人?!”
一回生二回熟,梁朝舔了舔 嘴唇,战战兢兢地回答:“梁朝。”
“梁朝!”冯亭煜冷声喝道,“上个月初五,你所在何处,所见何人,还不快从实招来!”
“大人,小的该说的已经全说了呀。”梁朝伏在地上,声泪俱下,大声喊冤,“你们还要我说什么呀?”
卫梓怡站起来,唤他:“梁朝。”
她嗓音低沉,对比冯亭煜的凶相,语气算得上柔和。
梁朝闻声,抬头看她。
卫梓怡遂手指院中尸体,对他道:“你知道那是谁的尸体吗?”
梁朝咽了口口水,说话时打绊,牙齿几乎咬着舌头:“不、不是孙公子吗?还能有谁?”
“你认得。”卫梓怡笃定地说,“她身材矮小,体格纤瘦,而孙启润人高马大,你和孙公子那么熟,怎么会辨不清呢?”
梁朝闭了嘴,低下头不再吭声。
卫梓怡又道:“秋韵失踪头天晚上,你和孙启润一块儿前往迎春楼,灌醉春香,一直逗留到第二天中午才走,可你在公堂上却说那晚没去迎春楼,你作何解释?”
“小、小的那日酒喝得多,记错了。”梁朝抖得越来越厉害。
“记错了?”卫梓怡面露冷笑,从冯亭煜手中接过白色的布包,随手扔到梁朝跟前,问他,“行,那此物,你可认得?”
布包落地便散了开来,里边儿的东西露出边角,出现在梁朝眼前。
梁朝眼瞳剧烈收缩,张口结舌好一会儿,却依然不到黄河心不死:“一条破腰带,与我有甚相干?”
没想到梁朝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说实话,卫梓怡也不得不道一声佩服。
她又翻开账本,将铁证摆在这男人面前:“这条腰带是你委托孙氏布庄所制,所用布料几尺,由何人所制,账本上皆一清二楚,你还要狡辩?”
第七十二章
即便证据摆在眼前,梁朝瞠目,可他开口却说:“这是我的腰带又怎么样?可它年节之时便被人偷走了,我还能管得了旁人拿了此物去干什么?”
似乎只要咬死了他没杀人,不承认,官府就拿他莫可奈何。
冯亭煜攥紧拳头,脸色黑如锅底,就连一向好脾气的陆无惜也蹙了蹙眉,对这男人的狠毒无耻有了更新一层的认识。
“你说此物年节时分便被人偷走?”卫梓怡脸上浮现一抹冷笑,嗤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再强辩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