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悍匪认出少年,表情十分羞愧。
卫梓怡眉头稍蹙,视线上下腾挪,仔细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当家。
“你就是卫梓怡?”少年的声音干净清澈,约莫只有十六七岁。
卫梓怡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问道:“你又是谁?与镇北叛军是什么关系?章忝尧是你什么人?”
“章忝尧是我义父!我叫章煜!”章煜嗓音洪亮,眼神中充满仇恨,“卫梓怡,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京城找你,为我义父报仇!”
言罢,他抽剑出鞘,气势汹汹,剑尖直指卫梓怡。
“少当家!小心!”先前那悍匪大惊失色,唯恐卫梓怡伤了章煜性命。
他挣扎着起身,欲出手助章煜一臂之力。
卫梓怡刀未离鞘,仅执刀柄,抱着玩乐之心与章煜交手。
叮叮当当过去几个回合,卫梓怡挑了挑眉,觉着这少年甚是有趣。
章煜的武功根基扎实,在众悍匪之上,但对敌经验不足,又急于取胜,卫梓怡稍稍卖个破绽,便诱使其冒进,胸前露出空门。
少年一剑刺出,剑尖直取卫梓怡喉头要害。
卫梓怡身子微微偏转,游刃有余地避开来袭锋芒,同时掌中刀鞘一旋,横斩于章煜肋下,听得嘭一声闷响,章煜痛哼一声,踉跄着跌退数步。
“小子,功夫不错。”卫梓怡客观地评价道,“你这年纪,能有这般根基,想必平日里下了苦功,再有个十年八年的,说不定还真能胜我。”
看似赞赏的语气,落在章煜耳中几乎等同于羞辱。
他已拼尽全力,却连卫梓怡的衣角都碰不到。
他的武功虽然不及章忝尧,但在青岳山上,除去章忝尧手下几员大将,他已难逢敌手。
可就算他起早贪黑,刻苦练功,修成这一身本领,面对卫梓怡时,却几如儿戏。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便真再给他十年八年,他也未必能胜过卫梓怡。
何况,卫梓怡同样天赋异禀,还比他更刻苦,更用心。
他怒喝一声,再次执剑冲来,摆出一副不要命的架势,似要玉石俱焚,与卫梓怡同归于尽。
“章煜!”
断喝声宛若雷鸣,自山坡之上炸响,喝止了章煜疾行的脚步。
那剑尖悬在卫梓怡身前数寸开外,而卫梓怡早料到他不得近前,姿态随意地提刀立在原地,未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