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魏辛正待离开,忽然又被卫梓怡叫住,“还有件事,你去街上走访,查一下去年八月郢州是否出过什么事,顺便到县衙将去年一整年的卷宗取来。”
卫梓怡吩咐完,便取出那封血书,摊在桌上仔细研究。
魏辛眨眨眼,确认卫梓怡话已说完,这才弯起眼,答应道:“属下记下了。”
当日晚,魏辛从县衙回来,将厚厚一叠卷宗置于桌案,同时也带回她打听到的消息:“大人,去年的确发生了一件大事,但不是在八月,而是在六月。”
“哦?”卫梓怡从案卷中抬头,“坐下,说来听听。”
魏辛依言盘膝在卫梓怡身旁的蒲团上坐好,将自己今日见闻细细道来:“去年六月廿八,东郊渔关村死了个男人,嫌疑犯是同村的寡妇,唤为九娘。”
“据说那九娘生得花容月貌,死者生前与之有过接触,死者的弟弟指认她是真凶,说二人有苟且之实。”
“此案经周大人审理,不过三日就定了案,判的九娘失德,不守妇道,故意杀人,当街杖毙。”
卫梓怡拧紧眉:“故意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说是九娘与被害人苟且是为谋其财,拿到银钱后便翻脸不认人,但被害人情深意笃,苦苦哀求,希望她回心转意,九娘不胜其烦,一怒之下就把人杀了。”
魏辛说着,从一沓卷宗里翻出当日的案卷递给卫梓怡:“此案七月初二审理,初四定案,往上呈递到刑部,待刑部批示后行刑,行刑之日是八月初七。”
案卷表面原本堆积了厚厚的灰尘,经魏辛之手,已经打扫过了。
册子有些泛黄,平日里没有好好整理保存,生了许多霉斑。
卫梓怡仔细查阅案卷,了解案件详情经过。
勘验笔录中有一页写道:“死者怀中收有一块方巾,刺有九娘姓名,后经查证,此为九娘贴身之物。”
此案人证、物证、作案人的供词和认罪画押一样不少,案情描述简洁明了,打眼一看,似乎合情合理,没有疏漏。
但认罪画押的文书末尾没有签名,只有一个血手印。
“此案有疑。”卫梓怡突然开口,“备马,去渔关村。”
魏辛一脸惊讶:“大人,疑点在何处?”
卫梓怡指着案卷上的笔录,难得有耐心,向魏辛解释,“你看此处,案卷上说九娘谋财,但这财物多寡和去向,却只字未提。”
“其二,方巾上既刺有九娘姓名,说明九娘识字,至少会写自己的名字,但画押处却只有手印,这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