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惜是一个迷,深不见底。
尽管在这女人手里吃了些苦头,威名扫地,颜面尽失。但短暂的愤恨过后,反倒叫卫梓怡觉出些惊喜,激起了她澎湃的好胜之心。
卫梓怡勾起唇角,露出阴冷的笑容:“我还真瞧得上她那一副好皮相,非得亲手将她擒住,掏取蛇蝎之心,一寸寸敲碎她的骨头。”
每一个字都被她咬碎了,细细咀嚼,吞入腹中。
倘使那心智如妖的女人历经牢狱之灾,受重重酷刑,不堪折磨,跪在她面前,摇尾乞怜……
这念头自脑中一闪而过,竟有些脊骨发麻。
她曲起握刀的指节,眼底藏着秘而不宣的贪婪。
第五章
百余内卫在破庙落脚,卫梓怡则开始修身养性,每日只向盯梢的下属了解茶馆、药铺两地的大致情况,是否有可疑之人出入,其余诸事当真皆不作理会。
不说动手抓人,也不继续跟进调查事宜,除去必要的操练,得了闲暇便喝喝茶,抄抄经。
魏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卫大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如此过去了五天,忽然有人造访破庙。
县令周仪乘坐的马车一大早就停在了庙门外,这矮矮胖胖的男人穿着一身官服,步履笨重,疾步而行时需用手撩起衣衫前摆,若不当心踩上一脚,想来必得人仰马翻。
“卫大人!”辅一踏进小院,周仪便高声唤道,“哎呀,卫大人呐!大事不好了!”
惶急之声穿过庭院,搅碎了一室清闲。
魏辛及时出面,将周仪拦在门外:“卫大人尚未起身,不如由在下替周大人传话,不知何事令大人如此惊忙?”
“一言难尽啊!”周仪满面愁容,神色慌张,“烦请姑娘快些唤卫大人起来,城里又出命案了!”
听说有命案,魏辛也是一惊,忙唤周仪在院中稍候,转头敲响卫梓怡的屋门。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周仪在魏辛的陪同下脚步匆匆地步入房间,抬眼却见卫梓怡不疾不徐地吹散杯中茶雾,漫不经心地开口:
“是周大人啊,不知大人特地来此偏僻之地,是有何指教?”
县令周仪神情窘迫,低着头如实禀报:“实不相瞒,卫大人,两天前城里又发生了一桩命案,俞大人一筹莫展,故而托下官来寻卫大人,请大人回县衙主持大局。”
“哦。”卫梓怡哼笑,不掩嗤嘲,“原来是俞副指挥使让周大人来请本官,可既然如此,他为何不亲自出面呢?”
周仪额角冷汗涔涔,尽管心中尴尬,仍勉力找补:“俞大人自知此前多有得罪,无颜前来拜见。”
卫梓怡闻言,神情似笑非笑,复饮一口清茶,又道:“这不对啊……俞副指挥使可是一位断案如神的神捕,怎么,竟找不到凶手吗?”
“这……”周仪紧张地擦去脸上的汗,“人力有时尽,本案中凶手既奸邪狡猾,又心狠手辣,俞大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否则,下官哪敢来叨扰卫大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