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是让老板别守着他。
老板愣了一下,哪怕徐恪钦戴着口罩,他也能从那双眼睛中看出对方的不耐,有人愿意当这个冤大头,自己有钱赚,他也懒得自己挡自己的财路,不再多嘴,换好游戏币递给徐恪钦,现在日头大,老板随后猫进了店里。
篮子里的币消耗得速度很快,但是老虎机的程序设定抓住了赌博人的心理,总会在你输得太多的时候,让你赢上一点,徐恪钦手里的币一直没有用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厂子大门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徐恪钦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应该是到了换班的时候。
徐恪钦的心思早就不在老虎机上,他留意着出厂的人,直到胡盟的出现,他顺手将装有游戏币的篮子搁到了台球桌上,起身跟在了胡盟身后。
现在人多,徐恪钦跟得不是特别紧,胡盟丝毫没有察觉,他上了一辆公交车,正是下班时间,公交车里乌泱泱一片全是人,胡盟挤到最后,低头玩起了手机。
胡盟没有回家,坐了两站便下了公交车,他连晚饭都懒得吃,径直走进了一家挂着霓虹灯招牌的地方。
徐恪钦抬头,招牌发出艳丽的光效,光看是看这名字,这里像是地下酒吧。
门口没有服务生,徐恪钦压低了鸭舌帽,也跟着走了进去。
过道两侧全是镜子,视线也不太好,刚刚在外面便听到了音乐声,越往里走,音乐声越大,灯光也稍微亮了一些。
穿过过道后,里面的陈设,跟普通酒吧差不多,除了有卡座和吧台外,还有一张巨大的赌桌。
胡盟不像是约了人,他的目的地就是赌桌旁,下班来堵两把,成了他每天的保留节目。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人无法听清身边的人讲话,借着这样的理由,三三两两的人凑得很近,耳鬓厮磨。
徐恪钦找了个角落坐下,这里不是什么正经场所,也没人管他是不是未成年,在服务生上来询问他需要点什么的时候,他随口要了一杯喝的。
明晃晃的酒水在玻璃杯里晃动,这里的东西,徐恪钦一口没吃,一口没喝,他像是一只蛰伏着的动物,在默默等待猎物的出现。
他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赌桌的方向,胡盟坐在彩灯下,五颜六色的灯光在他脸上一遍遍扫过。
今晚大概是手气不好,胡盟的表情一直很凝重,他屏住呼吸一点点挪动着手指去看手里的牌,数字的边缘露了出来,他一把将牌砸到了牌桌上,光从嘴型上,便能猜到他在骂人。
等着庄家洗牌时,胡盟摸了摸兜里,表情一顿,旁边的人在催促他下注,他色厉内荏地给人坏脸色,旁边的人也不是善茬,两人差点起了争执,幸好有其他人拦着。
胡盟兜里的钱输了个精光,不好再占着茅坑不拉屎,只能悻悻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