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太保失笑着摇了摇头,与黄逸道:“你听听。”
黄逸道:“祖父一向对大周充满信心。”
送两位老人回到千步廊,黄逸琢磨了下,转头去了赤衣卫衙门。
林繁正忙着收拾文书。
黄逸自顾自倒了盏茶水,坐了下来。
“赴边关,”黄逸抿了口茶,“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说羡慕你。”
男子汉大丈夫,谁不想建功立业?
黄逸原也不是多么循规蹈矩的性子,若不然,他也不会幼时习武,长大当御前侍卫,而是老老实实去念书考科举。
有一位太师祖父,他在正经仕途之上,原是比旁人好走的。
可他自个儿不喜欢,更喜欢舞刀弄枪。
亏得他是幺孙,自小就随他去,家里没有硬拧过他的性格。
林繁呵的笑了笑。
黄逸打量了下左右,确定说话不会被人听去,又道:“下午时,我祖父、太保大人,与皇上商议了很久。祖父看着很有信心,反倒是太保,十分担忧。”
见林繁睨了他一眼,黄逸斟酌了下用词,纠结着道:“两人情绪差异太大,虽然说,我祖父就是那么个性子,可我一时说不好,到底是他太过自信,还是太保大人太过担忧。”
林繁听黄逸有一句没一句的说,没有接话。
直到手上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衙门散值了,他才招呼了黄逸一块,吃盏酒去。
药铺二楼,难得的是,林繁把那扇窗都关上了。
见他这般慎重,黄逸眉角青筋直跳。
莫非,祖父的自信是性格使然下的过于乐观,范太保的愁容才是这场战事所代表的真实状况?
这么一想,桌上的酒菜,瞬间就不香了。
黄逸连筷子都没有动,正襟危坐,准备听林繁说要紧事。
林繁问:“马贵是怎么被揪出来的,你记得吧?”
黄逸点头:“我请你一块去平江楼买粥。”
“因为太师想吃粥。”
“有什么问题?”黄逸话一出口,自己也沉默了。
不去想,当然没有问题,偏偏林繁这么问,让黄逸忍不住开始细想,这其中,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祖父不是讲究口腹之欲的人,”黄逸缓缓道,“哪怕突然想吃粥,他也会让下人去买,而不是我。”
林繁道:“老太师想让我去,他知道平江楼可以牵出马贵。”
黄逸神色凝重:“你的意思是,祖父晓得京中西凉奸细状况,他拐了个弯,让你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