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又接了一块。
林繁看得稀奇,也闭上眼,想像了一下茶盏的位置。
一出手,落了个空。
手失败了,鼻息之间,却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香气。
不是茶香、不是点心香,林繁仔细分辨了下,倏地意识到,那是胭脂的味道。
他不由想到了黄逸说的话。
他真的离得不近,隔着桌子,但他闻到了。
林繁不知道那是什么花,可他知道,很好闻,他很喜欢。
秦鸾想得很快,不多时,她睁开了眼睛。
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张符纸,秦鸾道:“烧成灰,兑上雪水,给那道士灌下去,以后他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若他不老老实实听话,就把他炼成偶人。”
林繁眨了眨眼睛。
饶是他见过秦鸾施展本事,还是被这段话吓了一跳。
“真的?”林繁问。
“当然是假的,我师父不搞这种害人玩意儿,”秦鸾笑了起来,“话本子里看来的。”
不得不说,钱儿收罗的那些鬼怪异志,什么五花八门的手段都有,叫秦鸾大开眼界。
林繁被她逗笑了。
是了。
秦鸾除了真本事之外,还惯会诓人。
他一早就见识过了。
楼下,铺子里只刘杉一人看顾,刘龚氏在后头屋子里,捧着本册子认真看。
方天问:“舅婆,这上头记着的是进货路子?”
“是,原来的东家留下来的,”刘龚氏道,“我琢磨琢磨再添些货,尤其是道家人画符用的纸墨,趁着秦姑娘在,我好请教请教,待进了货,秦姑娘也能来买。”
方天一听,直乐:“看不出来您还真的挺会做生意,不过这东西销路小,除了修道的,谁买?”
刘龚氏斜斜睨了方天一眼:“和你舅公一个样,眼瞎又心瞎。”
“您嫌弃舅公,怎么还捎带我?”方天哭笑不得。
“你小子一点不开窍,”刘龚氏放下册子,低声道,“舅婆指点你几句,秦姑娘一定是你们国公夫人。”
方天的眼睛瞪得老大。
不、不会吧?
他们爷那晚上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义正言辞的表情,都在他脑海里,还清清楚楚!
“我、我没看出来,”方天连连摇头,“舅婆您是不是想太多了?”
“这事儿靠嘴说不清楚,等你自己娶个可心的媳妇……”刘龚氏说到一半,上上下下对着方天一通打量,叹道,“算了,还是找个厉害的媒人吧,回头记得跟你娘说,就说我讲的,让她多费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