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刚刚的几招又杂又巧,如今的一套身法便是自成一派,开合攻守,皆是十分周全,仿佛大海浪涛起起伏伏;又如同海鸥般恣意灵巧。论真气底功,唐寻文远在她之上,但贸然迎战这样奇异的瀛洲扇术,依旧十分为难。
众人只见妃色折扇忽开忽合,像是一只翩迁蝴蝶,配上二人的身法,叫人眼花缭乱。正看得痛快,谁知落落又是一抖折扇,竟有几十根银针从扇中射出,直冲唐寻文而去。
这下可好,台下顿时一片哗然,赫连珏猛地起身,厉声呵斥道:“哪里来的小孩,这么不懂规矩!”
但他离唐寻文太远,有心无力。肖石晴也焦急得很,但此时有一只木鹞子飞上台去,展开翅膀,为唐寻文噼里啪啦挡下了大多数暗器。
那木鹞被扎得像只刺猬,摇摇晃晃地飞到孟亥身边,便“啪嗒”一下跌落在地,不动了。孟亥冷冷开口道:“落落姑娘,令师尊没有告诉过你,平江夜宴比武禁用蛊毒与暗器么?你这几十根银针,是冲着他的命去的吗?!”
他的声音冷得和冰碴一样,落落也被这阵仗吓得不轻,无措地绞着衣角,仿佛快要哭出来了:“我,我不知道……”
唐寻文有些于心不忍,开口道:“好了好了,应当是没人告诉过她,无知者无罪嘛……”
孟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若不是我,现在被扎成这样的就是你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同我说无知者无罪?看来我真是白操心。”
“孟师弟——”
还没等他说完,孟亥便将木鹞子一拎,转身走了。
唐寻文想去追,但眼下赫连珏显然想他留下来探清这小丫头的底细,只好叹了口气,杵在了原地。
落落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十分不安地挪到唐寻文身边,声音细如蚊呐:“大哥哥,对不起。”
唐寻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然而小姑娘却嘴一瘪,大哭起来:“师父只告诉我九岁那年可以去平江夜宴比武,留下阿瑞陪我练武,便走了……好几年了,我好想他,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