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在宴上众人对程妙彤挽着乾元胳膊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对于她说什么要去人家房里看狗之类意在沛公的话,竟也没说什么。
突然有人的声音在极近的地方响起:“唉,果然还是你们这儿热闹哇。”
居然是应该在龟船上的明玄大师。
这下为什么肖石晴没坐主位的问题便有了解释,有明玄大师在,谁敢和他抢这个主位?
然而钟晚却心一跳,又将自己的呼吸放缓了几分,生怕被明玄听出什么异常,边乱糟糟地想道:“大师来这里做什么?”
好在段如沛很快接过了师父的话头:“师父若是喜欢,下一回也来就是了。”
明玄呵呵笑道:“我在你们多有拘束,等听你们议完事,过一会也回去喽,我们几个老家伙唠嗑去。”
他来这里原来是议事来的。然而是什么要紧事,非要在平江夜宴上说?
梁从芝道:“大师辛苦。稍等一会吧,等沈庄主来了我们便开始。”
钟晚心中咯噔一下,心知那传信的弟子必然是与他们阴差阴错地错开了。不久,果然有人匆匆跑来:“掌门,沈庄主不知道去哪儿了,到处都找不到。”
程妙彤“呀”了一声,惋惜道:“真伤心,我许久没见沈沉那孩子了,怪想的。”
身边沈沉的嘴角一抽,想来是记起了七巧密道里那一回交锋。钟晚不由觉得好笑,故意趴在他耳边问道:“你是不是也怪想的?”
他的唇就贴在沈沉耳边,热气弄得两人都痒痒的,惹得人有点心猿意马。
沈沉无奈道:“时卿,她是我母亲的师妹。”
钟晚不以为意:“嗨,那算什么,我还和你爹一辈呢。”
话刚出口,他就觉得不对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想:“要命,这样说起来,怎么这么像是我占了他的便宜?不成,下次再也不提了。”
谁知沈沉一笑,显然是抓住了他这个软肋不放,轻声耳语:“是,劳烦前辈在各处指教。”
他一说“前辈”,弄得钟晚心里更加别扭古怪,仿佛自己是一个诱哄乾元小辈的好色之徒,无良师长——虽然仔细一想,他当年三番两次去找沈沉,似乎也真的是因为少庄主长得俊。
外头赫连珏道:“怎么回事?若是寻常吃宴,应当不会找不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