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门各有各的脾性,其中北斗山庄稳执牛耳,宛如图腾,最为威严神秘、高不可攀;菩提禅院和天山药宗与凡俗联系紧密,最平易近人,比起闭门苦修,弟子们更愿意奔波俗世;而昆仑派则最为古怪,进退行止全凭心意,纵使其他三派,也时常摸不清他们的心思。
但无论如何,答应帮一个扬州知府,也只能看在为了黎民百姓的份上,悄悄出手相助,再者此事又与内功和疾病有关,十分像是菩提禅院和天山药宗的弟子会揽下的差事。总而言之,求谁都求不到昆仑头上。
唐寻文何尝不懂,揽过沈沉的肩膀给他倒了碗酒:“你同我说话,怎么还弯弯绕绕的?得了吧,我可从没光把你当北斗山庄庄主过。是,这事儿本来到不了昆仑这儿,但巧就巧在……我们欠扬州知府一个人情。”
沈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下筷子,听得聚精会神,闻言不由自主问道:“什么人情?”
唐寻文有点尴尬:“啊……这个嘛,不知阿沅你认不认得赫连明?不认得的话,就算了……”
沈沅听得一头雾水,求助似的看向他哥。沈沉轻轻笑了一声:“你同我说话,怎么还弯弯绕绕的?寻文,我可从没仅仅把你当昆仑大弟子过。”
唐寻文气得想拿酒杯砸他,但转念一想,沈沉一个他就已经打不过,还要加上他带来的另外两个,就更打不过了。好在沈沉并非真的要逼问出这等门派秘辛,很快便将话题移到别处:“所以,你们查出点什么了?”
“一开始什么也没有。”唐寻文道,“那五个老人死于气力衰竭,但我们验了陈金鑫的‘良方’,虽说是一门从未见过的功法,但看上去也只是为了延年益寿,并没有什么蹊跷。此时师父恰巧经过扬州,我请他帮忙查看,不料他一见到陈金鑫的图册便大惊失色,说与……一门禁术有关。”
钟晚突然说:“敢问这‘良方’的起势,可是右脚后移,左膝弯曲,左右肘平齐,双手手腕交叠,左上右下,置于离胸前三拳处?”
唐寻文点头:“正是。怎么,这位公子是有点头绪了吗?”
钟晚偏头一笑:“这倒不是,我只是突然知道了什么。”
唐寻文还想说点什么,那扇雕刻着一整幅瘦西湖图的移门却被“哗啦”一声打开了。门口的小二立刻发出了极其肉痛的声音,但很快被涌来的昆仑弟子挤到一边去了。
“大师兄,”一个弟子低声说,“陈金鑫自缢了。”
唐寻文猛地起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