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抹完泪,深吸一气道:“我明日便去问问欢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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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跟方伯在商量着要认齐岷、虞欢做干儿子、干儿媳妇的时候,后二人正同床躺着,在黑暗里较着劲。
齐岷到底是血气方刚,最先败下阵来,捉住虞欢的小手。
“够了。”
夜很黑,衬得他嗓音够低也够哑,虞欢偷笑,指尖在他掌心里接着挠:“这就够了?”
齐岷平躺着,刻意不让虞欢触及腰腹以下的区域,抓着她手腕放至腿侧,压住。
“我看你这两日精气神很足。”
这句话有点醉翁之意,虞欢“嗯”一声,等他后半句。
齐岷道:“伤全好了?”
虞欢反问道:“你今日要我扶你散步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问我伤好没好?”
“……”齐岷哑口。
虞欢仍是侧躺着,手腕挣扎了下:“你这样压着我,我不好睡。”
齐岷便只能放开。
虞欢没再弄他,双手合在下颌底下,便在齐岷以为她已睡着时,忽然又问道:“你呢?”
齐岷闭着眼:“我什么?”
虞欢声音很轻,很暧昧:“你,好了没有?”
“……”齐岷几乎是一瞬间明白虞欢话里问的是什么意思,喉结在黑暗里一滚,“你再闹下去,应该就好不了了。”
虞欢怔然,接着想起他负伤久忍的苦楚,琢磨出这句话背后的汹涌含义,脸颊沸腾,偷笑道:“哦,那可不敢闹了。”
齐岷闭目不言,良久,总算等来身侧熟悉的呼吸声,知道虞欢这回真的睡了。
心里慢慢松一口气,齐岷平躺着,握拳的手松开来,却并没有感到如释重负。
虞欢就躺在身侧,温香软玉,气息如兰,在这不为人知的秋夜里,是多么令人心悸而满足的存在。
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同衾共枕,都足以令齐岷沉沦。
可是,这样的秋夜又还能有多少个呢?
齐岷无眠,再次想起白日里虞欢问的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