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相貌从青涩到成熟，从成熟走向熟透。

好像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他已然是白发苍苍了。

“我跟着你一辈子了，你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张道修终于走不动了，他停下了步伐，看着依然在往前走没有停下脚步的莫要的背影，一双已经到老却都没有浑浊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你等着，有下辈子我还来找你！你可千万别被别人给骗了啊！”

莫要依然在往前走，只留给了眼睛逐渐合上的愣头青一个渐渐远去的背影。

..真不甘心啊。

但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是愣头青在闭上眼睛前说的，好像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什么意思的自言自语。

莫谢谢：“..”

虽然之前他想跳起来rua这个愣头青的头，但是现在，他竟然莫名伤感起来。

是他看浮释罗睺他们这样超规格的存在看多了，忘记了正常的人族是会生老病死的。

无法结缘，徒添伤感。

莫谢谢叹起了气。

然后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对于人族来说是十几年，但是对于现在的旁观者的莫谢谢和并不停下步伐的莫要来说，可能就是打了个哈欠的功夫。

“喂喂喂，你我有缘，不如结伴而行啊？”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你叫什么啊？我叫张清风，你呢你呢？”

又一个愣头青出现了。

如同张道修一样，黏在莫要的身边像块狗皮膏药。

莫要还是没有搭理对方。

还是一样的过程，还是一样的结局。

一天，一月，一年，一辈子又过去了。

张清风也是跟着莫要走了自己的一辈子，临终前都还是在看着莫要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彻底闭上眼睛。

莫谢谢：“..”

啊这。

虽然莫要是他的师父他肯定是偏心对方的，但是吧，他现在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想要跳起来rua自家师父的头了——尽管自家师父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吧，就真的感觉蛮伤感的。

哪怕能得到一个滚字呢，也好比这样用一辈子来跟着一个似乎永远不会停下脚步的人要好啊。

莫谢谢以为这就结束了。

但是很快的，他就知道了，他想的太天真了。

愣头青像是陷入了无限轮回，每隔个十几年二十年的就会冒出来一个。

然后。

一个又一个的愣头青倒下。

但是好像又有千千万万的愣头青在排队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