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长也是小队长了。
如果没有后台,村民出身的青壮年,一辈子都只能是徭役之徒,当大头兵,炮灰的那种。
“然后他思来想去,就选择去剿匪?”
陈施施有点哭笑不得,要真要搞名堂换军功,怎么也得弄个连长干干呀,真要干点事手底下好歹要有个百十人才行的,哎,还是太年轻,禁不起画大饼的忽悠。
“那这事朝廷到底是支持还是不支持呢?”到底有没有过明目。
“都不打紧,这件事我同意他去,已经把最坏的后果算好了,能成皆大欢喜,成不了,朝廷不过是盯着我这簿子上的名单要徭役丁税,我把人给他补其了,再打点些,都是乡里乡亲的熟人,不会太过为难。”
“那人从哪里来?”
陈施施脱口而出后,突然抬手拍了一下脑袋,怎么傻了不是,黑户呀!
这几天为了获得原主没有的世界观,陈施施借着整理房间的名义,把库房里的纪要文件都摸了一遍,其中包括丁寻拓的一份县域图。
她虽然还没出过百户村,但知道这是一个三不管地带,背靠雪神山,左邻齐鲁,右靠湘楚,山川险峻易守难攻,在乱世之中反而得了一块安居之地。
所以西面八方来了外乡人,村长敢不敢私下接收,就一句话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难怪明显感觉得到,丁家村比邻村热闹,就连猎户都愿意时常来交易。
有市场必然是因为有需求呀。
这片大地上千年的小农经济文化下,农民一般都自给自足,而要有需求产生,必然是供不应求或者无法自给,那就是没有土地的外来者,他们的到来产生了更多的需求。
丁老伯十分淡定地在陈施施前烧掉了那张帛书。
陈施施惊讶:“阿爹,您没给上缴呀?”
“给了一份,都是在籍村民。”
这样就算查下来,就算纠察一个莽撞剿匪有损徭役,但名册里的人头数都在,也真怪罪不了什么,到时候花点钱就能搞定监察的公差。
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丁家自己人能遭遇不测。
但富贵险中求,他们当时下决定时就该明白的。
丁易等人的丧事还没定下,待朝廷有了定论后再盖棺入土,思及此处,陈施施暗自惋惜了一声,“那二叔家?”
丁老伯抬头看了一眼她,顿了两秒才回到:“寻儿要是一直不好,二狗也不是能读书的,再过两年,我就让位给你二叔吧。”
一直盯着陈施施看,想看她作何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