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情意,但更像欲色。
温初弦迷乱地笑了下,“你们谢家就是如此赶尽杀绝的吗?我已躲你们躲到这里了,你却还追到了这里。既然那么嫌弃我,何不把我直接赶出去,叫我这晦气之人露宿街头,你不是更解气。”
谢灵玄听她撂下如此绝情之语,心下一凉,亦起了厌恶之心。
“你那倒霉弟弟死了,你以后就不活了是吧?萎靡不振,满腹仇怨,你是时时刻刻都表现出来谢府凌虐你,杀你弟弟了?”
温初弦定定质问,“难道不是吗?”
那要命的肺病,不就是谢灵玄故意染给全哥儿的吗?
是他往全哥儿身上泼脏水,让温老爷不认全哥儿,全哥儿才被迫过继,落得个饥寒交迫而死的下场。
她们姐弟俩的劫数,就是从遇上谢灵玄的那一刻开始的。
“你是罪魁祸首。”
她嗓音发涩,丢给他几个字。
说罢,便从他手下挣开,蹲在地上摩擦火折子,重新生火。
谢灵玄黑漆漆的轮廓伫立在她身后,犹如一尊沉默的雕像。
点点火星重新又燃起了纸钱,暖橘色的微光,映亮了温初弦半张如美瓷般单薄脆弱的脸。
“……”
他似妥协了,放任她烧了一会儿,不时回头望望,像是在给她把风一样。
温初弦恨他的残忍和狠毒,给全哥儿烧纸,其实并不想让他在场。
可她实不敢再一次驱逐这瘟神了,只得背过头去,低低地啜涕。
她精神略有些恍惚,好几次手指差点碰到火焰,她也浑然不觉。
谢灵玄长叹一声,矮身下来,也凑在了火焰之前。
温初弦不怿,故意避开他一些,他却夺了她手中的纸钱,丢在火里。
温初弦自嘲,“我连烧个纸钱也不得安宁。”
啪嗒啪嗒的泪珠落在火苗中,顿时被蒸成了热气。
他不理,只加速把手中纸钱悉数丢入火焰。想来他是在怕长公主发现,再发起怒来。
半晌便烧完了,谢灵玄再次将火苗踏灭,这次将火折子也踢到了湖中。
“起来。回房。”
温初弦慢吞吞地起身,谢灵玄已唤了汐月,将炭灰和火圈打扫干净。
头顶,七彩斑斓的烟花盛放,还是年味儿最足的时候。
谢灵玄抓了她的手腕,入手冰凉,连带她的袖子都被攥皱了,将她拉回水云居,不容抗拒。
他脚步那样快,温初弦在后面怎么反抗捶打都是无用,她脚步踉踉跄跄,连一句放开我都来不及说。
到了水云居,他将她关在卧房中。
爆绽的烟花将卧房内映得一会儿明,一会儿暗,温初弦蜷曲地缩到了墙角中去。
谢灵玄一只膝盖半跪在榻边,伸手就要解她的衣裳。
温初弦紧紧地捂住他的手,明明决定强硬以对,此刻还不免软声央求,“别在今日,我求求你。”
谢灵玄动作滞了滞,烦躁地拨开了她的手,仍把她外袍褪下去。
半昏半明中,温初弦只剩下一件轻薄的亵衣。
她耻辱又痛愤地颤抖着,心如在泣血。
“你不得好死。”
低低咒了句。
不愧是大家闺秀,骂语都如此贫乏,同样的话要骂两遍。
谢灵玄早听腻了。
“你就不怕冤魂找你索命?”
她嘴里又蹦出一句,咬牙切齿。
谢灵玄终于淡淡反驳一句,“既然如此,那就该让你弟弟在上面好好看着,你这最亲密的姐姐,是如何在仇人手下谄媚合欢的。”
温初弦一躲,“你混蛋!”
可他却已撕下她的里一层衣衫,咔嚓,衣袂的碎片翩飞。刚要吻下去,却猛然被她里面的一身麻白衣浇灭了热情。
凄清的月光下,那麻白衣也像殓衣,充满了沉沉的死人味。
温初弦冷笑,自顾自地直起腰身来。
“谢公子对一个守丧之人也下得去嘴?”
她游移在他身边,“碰我,你不觉得晦气吗?反正你娘觉得晦气得很,连晨昏定省都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