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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秦斯年,一字一句地说:“从前我不想理会你是觉得没必要,可我的不理会却让你蹬鼻子上脸,秦宋宋即使是丢了,也不需要你来管,秦宋宋和这只猫,还有我和你,从来都不是兄弟。”
“你……大哥你怎么这样说话,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秦斯年红着眼眶说。
秦时讥笑一声:“秦斯年,你心里有没有把我当做大哥,只有你自己清楚。”
“秦时!你这个逆子!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华蓝一边高声呵斥,一边举着手掌朝秦时而去,就像上次在秦时家门外那样。
只是这次秦时没有像上次那样不躲避,在华蓝抬手甩过来的瞬间,抬手握住了华蓝的手腕,眉目淡然地看着她:“你只生我一场,但是亏欠我许多,算起来我也不欠你什么,这巴掌你没有资格打我。”
华蓝顿时瞪大了眼睛,举在半空的手都收了力气。
“我……我怎么亏欠你了?”华蓝气恼地胸口上下欺负,呼吸急促起来,指着秦时控诉:“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怀上了你,我怎么会在事业最红火的时候息影,十月怀胎我的身体都因为你的存在没了怀孕之前的样子,我连门都不敢出,就是怕被媒体拍到那些难看至极的照片!”
“到现在剖腹产的疤痕都还没褪去,你出生之后,我身材走样,我再也没有办法继续做我喜欢的事业!你说说,我到底亏欠你什么?!”
秦斯年从来没见过华蓝这样严重失态过,一时之间倒还真的愣住了。
秦安泰看着情绪爆发的妻子,眉头紧皱,数十年前相关的记忆被勾了起来,一时也没出声阻拦什么,他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让华蓝发泄完了才算作罢。
“我亏欠你秦时什么?!你说啊!”华蓝把她一贯在意的体面抛在脑后,歇斯底里地冲着秦时质问。
和她的歇斯底里比起来,秦时却十分冷静镇定,他迎上华蓝充满怨怼的目光,语气清淡地反问了一句:“是我求你带我来到这个世上的吗?”
“结婚,怀孕,生子,这些都是你们作为父亲母亲做的决定,既然没有准备好,就不要当一个母亲。怀孕生子辛苦,可这就是你把这些痛苦成倍加注到我身上的理由吗?一个刚出世的孩子,面对的不是父母的爱,而是母亲的怨恨仇视,还有父亲的忽视。”
秦时顿了顿,看了秦安泰一眼,面容平淡地继续说着:“从我记事起,我面对的就是只要一看到我就会歇斯底里的母亲,还有只会哄着母亲,随手一推就把我交给保姆的父亲,再后来我就学会了在家要避着母亲,我那时不懂为什么我的父母为什么会和其他同学的父母不一样,等我隐约懂了的时候,父亲就带着母亲以出国疗养的理由,毫不留情地把我丢在国内。”
“十八年。”
“十八年,我像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样独自生活,我一点都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国外有了第二个孩子,这个孩子却是在父母的极尽呵护和爱意当中长大的。”
“现在你们满口我是你们的儿子,满口要我听从父母的安排,要我兄友弟恭,你们不觉得很讽刺吗?”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秦时从来没和秦安泰他们说过这些话,这些深埋心里的话,应该是怨恨不满的,可秦时说出来却是极度的平静。
有些话一直不说,是秦时早已觉得没有说的必要,近二十年的时间他都已经熬过去了。但今天,秦斯年实在是踩在了他的底线上,他想他不能再对着一家子自私薄情的人,有任何的容忍了。
秦时收敛起眉眼间外露的情绪,抬步往房间外面走去,最后在门前止步了片刻,丢下最后一句话。
“既然对孩子没有任何的爱意,就不要带他来这个世上,何苦作孽。”
话是轻飘飘的,可落下来的效果却像千斤重的石头一样,不过砸下去是什么样子,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