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
屋子的色调很暖。
恢复了记忆的路隐一下便想起来,他们曾经一起布置的婴儿房的墙纸也是这样的颜色,心里顿时一片柔软。
路酒找出去腐生肌的珍珠粉和绷带,感受到面前的男人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眼神灼热,虽然有些心慌,却装作镇定的模样,慢慢走到他的面前,让他将衣服脱下,给他处理伤口。
路隐十分的配合,将衣服脱下来放在一边,随后把伤口暴露在他的面前。
伤口的画面不太美好,路酒把路菠萝赶到房间去画画,不让他看到这些。
让路隐把衣服脱下是为了更方便地处理他的伤口,但是他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自己的面前,看着他比少年时期更加健美的胸膛,线条优美得仿佛精心雕刻出来那般,路酒的心里还是有些慌乱。
明明在医院帮过很多人上药,但他还是丢脸地咽了口唾沫。
路隐只当做没有听见,桃花眼里却盛着淡淡的笑意。
路酒稳了稳心神,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身体,认真的处理着他的伤口。
往倒上蹭的时候路隐控制了度,不至于伤到骨头,也不至于看起来就像无伤大雅的小伤,至少表面看起来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路酒不禁皱起了秀气的眉毛,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伤口上干涸的血迹。
路隐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满是认真的漂亮脸蛋和严肃地抿着的嘴角,怎么看怎么可爱,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目光不经意瞥见他手臂上的疤,是那天他当着他的面划下的伤口,呼吸微微一滞,出其不意地抓起了他的手臂,低头在那条丑陋地盘踞在路酒脆藕一般的手臂上的伤疤上轻轻吻了吻。
路酒瞬间像被触电一般抽回了手臂,伤口已经包扎完毕以后,他便开始赶人:“包扎好了,你快走吧。”
路隐方然不动,“跟我走。”
路酒讽刺地勾了勾唇:“跟你走,然后把我扔进研究所做活体实验?”
路隐心知自己失去记忆的时候说出来的话绐他带来了很大的伤害,轻叹了一口气,一双形状姣好的桃花眼里盛着醉人的深情,伸手把路酒揽进了他的怀里。
路酒顿时挣扎起来,但路隐却更加收紧了手臂,伤口似乎又撕裂了,却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思。
他低头在他耳边道:“我想起来了,我全部都想起来了……对不起,是我不好,跟我走,你想怎样都可以。”
他的语气很轻,带着些诱哄的意味,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紧紧地将他禁锢在怀里。
路酒听见他说他都想起来了,怔了一瞬:“你……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是我爱的人,菠萝是我的孩子……”
倘若这是发生在一个月前的对话,路酒会欣喜若狂,可现在他却心里毫无波澜,自己都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平静。
他已经逐渐走了出来,只想好好地带着儿子过自己的生活,他却又出现在他面前告诉自己说他想起来了。
难道他想起来了,自己以前受的委屈就可以不做数了吗?
路酒用力地将禁锢着自己腰身的手掰开,好不容易才从他怀里逃了岀来,听得他有些痛苦的闷哼,却强迫自己硬下心肠,转过身,“你走吧……可能你和云纪文才是最合适的。”
“我已经把他赶走了,这句话我对你说过一次,现在对你说第二次。”路隐看着他写满了拒绝的背影,坚定地道:“我喜欢的是一只又蠢又爱惹祸还喜欢吃醋,但是没有人比他更爱我的笨兔子。”
他看见路酒的脊背轻轻颤了颤。
分明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他的背影却看起来仍旧单薄得可怜。
路隐把云纪文从中作梗的,以及自己被催眠的事告诉了全盘告诉了路酒,并不是为了推脱责任,而是为了给他一个交代。
“我不需要你原谅……但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和孩子。”
“我爱你。”
“路酒。”
原来他是被催眠才会不记得自己……那时候让自己离开,是不想牵连到自己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