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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又黏了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把头埋到他的肩窝,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就抱一会。”
他这个姿势路隐不好帮他上药,但是他软软糯糯的鼻音着实卑微得可怜,于是敛眉低目,决定再纵容他一小会。
路酒突然道:“我讨厌上学。”
如果不是上学,他就不用和路隐分开了......
路隐原本就在思考着,让他以人类的的身份生活合不合适?
他这一句“讨厌上学”,便给这个疑惑做了个回答。
于是他问:“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
路酒抠了抠头,不确定地说:“好像在山上......”
“什么山?”
路酒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
脑子里零零碎碎地闪过一些片段,他一边回想着,一边描述:“唔......有个大池塘,里面住着鲤鱼爷爷,还有......还有一个寺庙!有时候有小朋友来玩......”
他凌乱的描述让路隐完全不能从他的话里找到有用的信息。
“你想回到山上去吗?”
路酒有些迷茫,山有他的爸爸,有他的妈妈,有他的兄弟姐妹......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告诉他,他一点也不想回去呢?就像是对那个地方没有什么留恋一样。
——“他不是九弟,他是个妖怪!”
——“他要是不走,我们就得全家搬走了......”
.........
他摇了摇头,想把脑袋里那些零星的片段全都甩掉,越甩越晕,但还是不断地小声喃喃:“不想......我不想回去......”
几滴冰凉的眼泪把路隐的衣服打湿了一小块。
路隐没有想到会激起他这么激烈的反应,看他头都快甩掉了,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不回去,不回去......”
路酒抱着他的手不断收紧,就像在抱着一根救命稻草,只要一撒手就会沉入海底。
路隐像安抚哭泣的路一洋一般安抚了他好一回,他才渐渐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才发现他是趴在他的身上昏睡了过去。
路隐把他放平在床上,看着他脸上还未干的泪痕,脸上露出一些若有所思的神色。
这是笨兔子的身上充满了疑团,从莫名地出现在学校里,到能够化成人,在自己面前收不回去的耳朵,他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不符合常理。
选择性失忆是大脑潜意识的对不希望发生的事情的一种淡忘和逃避,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本能表现。
他会失去记忆,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
啧。
所以说,他最讨厌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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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酒的身份证不久就办了下来,但是以什么身份入学也是一个大难题。
文化生?
他现在顶多也就一个小学生的水平,总不可能塞这么个巨型小学生进一年级重头来过。
美术生?
让他画个鸡蛋,画得像个屁桃,让他画个爱心桃,又画得像个鸡蛋,总而言之毫无绘画天赋。
艺考生?
教他弹小星星,他能弹出个小猩猩......
最后,只剩下了一条路:体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