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怎么会受伤的?”
我恰到好处表现出明知故问的惊讶。
他并不回答,从我的脸滑到悬在半空的指尖,虎牙的位置顶出一个小小的鼓包,隔着不短的距离我都能感觉到舌蕾在齿尖厮磨的阴冷黏腻。
我强忍着不适,打算与容清渠虚虚握手走个礼节,纪随流却抢先一步握住了他伸出的手:“伤养好了就好好安分守己,别随处惹事。”
“纪大少,哦,不对,是纪二少,”
容清渠眉梢流露出一抹说错话的局促,在接收到纪随流因着称呼唇角抽动的反应时越发刻意,“怎么纪二少自己家里的烂摊子处理不好,反而迫不及待做起护花使者来了?”
“烂摊子,总没你家的烂。”
不知纪随流是否知晓姜矜偷梁换柱,把与初恋的孩子当做容家骨肉的丑事,亦或者单纯嘲讽容氏集团江海日下的颓唐。
总之他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精准痛击敌人的死穴。
容清渠起初还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脸,此刻只剩下可以拧出水来的阴沉。
“听说杨善终认祖归宗后很得你父亲看重,不仅把重要项目交给他,今天还带着他接待重要的长辈客人。”
容清渠仍然不死心,借着他们俩兄弟的渊源继续阴阳怪气,“不过有冯阿姨在,怎么也不会让你这个妈妈的宝贝吃亏的。”
“纪家不论交给谁,我都有能力过好自己的生活,不靠背景,不靠父母。”
这句大话换做旁人大概会得到我的不屑一顾,但他是纪随流,我从小羡慕到大的纪随流,我笃定他的人生前程似锦,就像笃定每一日的太阳从东边升起。
“那么你呢,如果不靠姜阿姨,你又会是谁呢?”
会是一个死在监狱里都没人叫得出名字的野种。
我用手指拨弄着打理卷曲垂坠在胸口的黑发,在心里默默补上这句话。
短暂休息结束,更为华美恢弘的新舞曲重新响起,时机在静待中逐渐成熟。
我在等,等容清渠开口。
果然,雄性之间的争锋相对终究无趣,他热衷的是欣赏弱小猎物在侵略中无力挣扎的景象。
怒意随同额际一跳的青筋缓缓褪去,容清渠呼出口气,对我扬起柔媚又激将的微笑:“愿愿,可以请你跳个舞吗?总不该,不敢吧。”
作者的话:宝们我明天过生日要出去玩,所以中文的那章晚上一起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