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终笑意不减,我在他表述的字里行间听出了解气的味道。
哥哥持百分之十的股份,父亲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父亲的遗嘱早早公开,他死后这百分之二十将由我尽数继承,哥哥也表示同意。
我曾经问过为什么,父亲微笑摸着我的头说,岁知掌管公司,愿愿继承股份,兄妹俩各有所得,这样很好。
我以为哥哥真的与我同心,不在意股份的归属,原来他是在意的。
很奇怪,听到这些话,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惊慌失措或者恼怒气愤。
做错事的人不应该没有惩罚,只是不该哥哥来审判。
我有些想笑,明明他也是犯下滔天大错的重要一员,甚至比拉斐尔更严重。
“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吗?”
将文件随意扔在床上,我静静提问。
“您请便。”我的反应在杨善终的意料之内,他伸手做出个请的姿势,“其实不过放弃继承股份罢了,祁总又没说跟您断绝兄妹关系。有祁总在,哦不,或者说有这笔钱在,您依然可以混吃等死过十辈子。”
我没有理会他恶意鲜明的话,摸索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按下第一排最顶端的号码。
没有经过长时间的等待,甚至没有给我做简短心理建设的准备,电话像是迫不及待被接起:“愿愿,你醒了。”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满含依赖的称呼他,握着手机的手轻微颤抖。
与之相反的是语气格外平静,听不出喜怒起伏。
“其实很好理解不是吗,人做错事要受到惩罚。”
不负昨日话语中的冷刻厌恶,哥哥似乎心情甚佳,清朗润泽的声音一如既往温和。
仔细聆听,有轻柔优雅的古典乐作为背景音环绕在这场对话里。
“凭什么你来惩罚?你也做错了,甚至更严重。”
他胜券在握,我狼狈潦倒。
鲜明的对比,简直像一场不甚高明的闹剧。
“哈,是啊,我也做错了。”像是听到什么有趣事情,哥哥异常愉悦的一声轻笑,“我错在没有找个笼子把你关起来,顾之昭、纪随流、陈西宴……不知道我的妹妹究竟是有多么淫荡饥渴,现在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
我以为经过哥哥的一巴掌以后,
我的心已经不会难受了。
没想到最亲近之人刻薄的话语入耳,仍然鼻尖一酸,心头钝痛加剧。
所剩无几的自尊心始终支撑着我,不至于在杨善终面前软弱落下泪来。
作者的话:200珠珠的加更,谢谢各位宝宝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