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我为您们鞍前马后做任劳任怨做苦力就行,这种好事还是两位大小姐去享受。”秦照笑嘻嘻说完,又真诚对我道,“你们拜菩萨的时候带上我一份,虽然去不了,但是我的心里一直惦记着祁伯父早点好起来呢。”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你这小子会吐象牙了。”林姝意故意挑起精心修饰的眉梢,夸张表扬,像是第一次认识秦照一样直臊他。
“姝姝,你这哪跟哪儿啊,不重要的事情我无所谓的态度,重要的事情当然要严肃对待了。”秦照颇为豪爽仰头,一口饮尽满杯香槟酒,四周缠绵的灯光倾斜挥洒下来,水墨画般晕开了他眉眼处的不以为意。
“懂了,你平时对我俩嘻嘻哈哈的,看来我们的事都不是重要的事。”林姝意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瞧他俩又要拌起嘴来,我有些头疼,正思考说点什么转移一下他俩的注意力,会客厅门口装饰用的水晶挂帘突然被一只手撩起。
容清渠像是在外面玩得很嗨,锁骨的纯银纽扣开了两粒,娃娃脸上轻覆一层兴奋的薄红。我拿眼睛乜着他,想看看这人能搞出什么花样。
“祁愿,肖然回国不久,没什么见识,你别放在心上。”容清渠清清嗓子,收敛玩闹神色,另手端了杯红酒走上前来,瞧架势是要给我赔罪。
雷声大雨点小的花架子就够了吗?
把我当做什么人。
我未站起,装作没听见,白皙手指支着下巴一下一下轻点,并不说话。
双腿交迭换了个慵懒姿势,掖在膝盖上的湖水蓝裙摆顺势滑落,逶迤触地,反光织银的面料在灯晖交映下像一条流光溢彩的河。
林姝意和秦照也不喝酒了,齐齐看向容清渠,满目欣赏好戏开场的雀跃。
其实容清渠还是太年轻,等待了片刻娃娃脸上微微露出羞恼的神色,只不过那抹羞恼如雾乍散,只剩下一抹虚浮的诚恳。
在时间缓缓流逝的对峙中,容清渠终于动了,屈膝半跪在地毯,替我将落地的裙摆小心翼翼捧起来,重新搁置在沙发上。态度低微,动作轻缓,伺候人的样子倒不像是两个小时刚见面人中龙凤模样的容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