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进被窝里的我越想越生气。
就算我被人吻肿嘴唇又怎么样,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质问我?
活了二十二年,有人喜欢我的容貌,有人仰慕我的财富,有人嫉妒我的家世背景,却没有任何一个像纪随流一样对我无动于衷的人,他像一座不解风情的冰山,总是在不恰当的时机让我难堪。
嘴唇上似乎还停留着他手指的温度,灼热的,迫人的,粗暴的。
浑身像是被他的气息包围,在这种不甘心的情绪中我睡了过去。
睡梦里,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仍然审视我,探究我。
起床天已大亮,拉开纹路精致的落地窗帘,冬日阳光盛大如织,倾泻于我的脸颊,衬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夺目的光芒与稀薄的暖意。
我的房间拥有欣赏后花园最好的视野,在那些枯萎只剩枝叶的蔷薇丛中,一张比冰雪更动人的脸,他穿着白色毛衣和黑色工装裤,外罩一件军绿色的夹克,半俯身,提着水壶细致地为这些死去已久的花朵浇水。
还是纪随流。
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便要抬头看过来,我心慌意乱的一把拉上窗帘。
——你回国了?
手机响起微信的提示音,一个备注叫林姝意的联系人发来一条消息,从初中到大学,这是我为数不多、真心实意的好闺蜜。
——是呀,昨天刚回来。
——给你带了不少礼物,过几天约个时间我们出来聚聚呀!
我趴在床上给她连发两条消息,算起来自我出国旅游,也有几个月不见面了。
——为什么要过几天,今天你没空吗?
——陪你当然什么时候都有空,只是人家玩的累了嘛。
——下午有个新锐设计师的服装走秀,要不要来看看?
服装走秀一向是我喜欢的东西,这个设计师的作品从前在国外欣赏过,也很符合我的审美,突然来了兴致,我一口应下。
——好呀好呀,那下午见。
林姝意给我发了一串地址,约定好到时候碰头。